苍乌拨弄着曼陀罗花藤,不假思索的介绍:“大嫂啊,我认得她,信国公府二小姐宫无眠,我大哥的娘子。”
“男未婚女未嫁,你别坏了我的清白。”嘴上是对苍乌的警告,眼睛却盯着那株曼陀罗花藤。
“不重要。”苍乌打眼瞧了她一眼,笑的像只老狐狸:“你与家兄是自小的婚约,板上钉钉的事,反正早晚都得叫,你习惯就好,无非我就是叫的早些,不用脸皮太薄,若是我母亲知道了,也一定十分高兴,毕竟她对你的喜欢怕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连我都有些嫉妒。”
说着捂着心口看似不经意的朝门口挪了两步。
夙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转动,漫不经心道:“是么?”
强烈的杀人气息令苍乌大惊,立马站定,话锋瞬间一转:“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可是听闻,你封了她一个毒医的称号,虽然我不在意虚名,可好歹跟了你这么些年,神医这两个字还是旁人喊出来的,着实委屈,要不哪天你心情好也封我一个,让我也高兴高兴。”
宫无眠憋着心中的笑意,便看到苍乌向她发出求救的神情,目光一滑,就当没看到。
“哐!”木屋的门大力的关上。
夙冥的手指不动了,十分自然的走过去将曼陀罗抽了出来,花藤上的一颗果实被震了下来。
苍乌一脸生无可恋,十分不甘心被点了穴位,这么多年,他还是逃不过他的手心,没气节的祈求:“王爷,王爷,您手下留情,这曼陀罗得来不易,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对我的宝贝儿轻点。”
这一声宝贝儿让宫无眠与夙冥都白了他一眼。
可宫无眠却也理解,如果说毒物是她的稀罕物,那么像曼陀罗这般药材对医者来说就是宝贝疙瘩,也难怪苍乌对着掉落的曼陀罗果实一阵肉疼。
可她却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煞风景的来了句:“这株曼陀罗你采的十分辛苦吧。”
她只想到了问题的严重,却忘了自己质问的是当朝的摄政王,威震八方的太上皇。
“没什么辛苦,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夙冥的眼睛盯着她,似看到了有趣的猎物,向她走过来。
宫无眠嗤笑一声,笑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夙冥回头与苍乌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敢这么对摄政王,唯有她一人,关键摄政王还不怪罪,苍乌的眼睛在宫无眠与夙冥身上来回游走,凭他万花丛中过的本事,早就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试探之下果不其然!
宫无眠无害的小脸一改之前的态度,冷言冷语:“我这痛不欲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会你告诉我你带回了曼陀罗。”
夙冥神色一紧,面具下的薄唇轻抿,以为宫无眠在怪他曼陀罗带回来的晚了,话到嘴边的斥责终究咽了下去,却又听她愤愤不平:“死都死过一回,我何惧之有,可你呢,却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让自己置身危险之地,枉我为了救你不惜自断筋脉。”
曼陀罗亦正亦邪,能救人性命也能害人性命,她知道曼陀罗采下来的不易,更何况连株拔起,一个不留神就会迷失心智,命丧黄泉,若他真的由此丢了命,那岂不是让夙焱坐在龙椅上幸灾乐祸,她不允许!
小木屋的气氛一时降到最低。
半晌,夙冥当着她的面一把揪下果实,将面具抬高,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一字一句:“眼不见为净。”
苍乌傻了。
宫无眠惊了。
他这双蚕毒的余毒还未清,一但这曼陀罗进了肚子根本就是前功尽弃!
真是被这男人蠢到了,简直就是喜怒无常,眼见他又揪下一颗,又要送进嘴里,情急之下,她双手一把扯过他的紫衫,包在手腕的细布立时透出血色,脸色骤然苍白。
夙冥一愣,似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般激烈。
不能动弹的苍乌一阵哀嚎:“我说,你们两个过分了啊,若要办事,先给我解开穴道,我可没这偷窥的癖好啊。”
趁着机会,宫无眠将夙冥往前用力一带,双手则是快速的攀上他的脖子,趁其不备,将面具向上一掀,露出了两片薄唇,心一狠,眼睛一闭,找准机会嘴巴直接贴了上去,伸出舌头出乎意料轻轻松松的闯了进去。
心里不禁懊悔,抢药实属不理智的行为。
夙冥出于本能的将扑在他身上的少女抱紧,十分配合的将口中的曼陀罗送到了她口中,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一,二,三。”
果然,一脸红晕的少女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里,眼里一丝欣慰闪过。
夙冥内力深厚,双蚕毒尚且不能要了他的命,何况这小小的曼陀罗,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少女是真的怕他死了。
这感觉十分奇妙,从未有过。
门外响起不欺毕恭毕敬的声音:“王爷,有消息。”
夙冥将宫无眠放在床上,动作轻的自己也未察觉,转身又将苍乌的穴道解开,大步走出了木屋,留了句:“交给你了。”
顺便还将木屋的门关上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苍乌只好重新忙活为她缝上手筋,又不解的端详起她的面庞,自言自语:“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嗯,这小美人长的倒是不错,还真有红颜祸水的潜力,哎,只怕大哥无福消受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宫无眠终于恢复了知觉,一开口就是:“不许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