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眼前的一切,也在明显地诉说这凉棚底下,轮椅之上,这位女主人所涵养深厚的文化底蕴。
黑社会的老大也许雄霸一方、声名显赫。但是,引起人们神经震动紧张的,大多只是被迫的畏惧。
虽然,她不是什么蜚声世界排榜上的名人,也不是什么重量级的达官显贵,其貌不扬。但是,由里到外,所散发着的平凡之美,却依然令人肃然起敬,同样在这安详的十里八乡家喻户晓。
而且,得到这种崇拜与尊敬,并没有花费一分钱的包装广告费。而得到的比任何一块广告牌印在人们的脑海里的却更深更广。因为那都是自觉自愿发自内心的,像赤金一般的纯真而无价。
这不是无独有偶,应该说依然遵循了因果的逻辑。因为,她奉献给大家的也是她全部高贵慷慨的爱心。
她是全村孩子们的幸运之神!是附近七里八乡仅有的一位吃商品粮师范出身的教师,所以,在学识丰富与教学技能高强上是无人能比的。
也许,起初是因为找了一位心满意足的好丈夫,嫁夫随夫地来到了这穷乡僻壤。但是,渐渐地,体贴的丈夫,淳朴的村民,围绕身边憨态可掬纯真活泼的孩子们,深深地吸住了她那可善良的心。
于是,在这里长久地扎下了深深的根。
她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和学生是朋友,和家长是亲人。都说,心宽体胖,她那颗温情的心怀就像她胖胖的身体一样的厚实。圆圆白净的脸上终日荡漾着善意的笑容,让人很容易想到快乐大度的弥勒佛。
虽然,架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给人一种博学之感,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威严的架子。这一点,在虽然贫穷,自尊心却很强的农村,确实很重要。
不论是流着鼻涕的孩子,还是大字不识一个迟钝粗糙的村民,她都会像普度众生的菩萨一般诚心诚意地善待。谁家急需油盐酱醋了,第一个想到求救的是她家。
那不仅是因为他们经济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好,生活常识多,生活必需品比较齐备;更重要的是她那有求必应宽厚的心态,值得人们信赖依靠。
她可以以渊博的师长面对学生;也可以以耐心的听众身份聆听人们的家长里短和秘密的知心话。
她会雪中送炭般给拿不住铅笔头的贫苦的学生一支崭新的铅笔,也会给补丁罗补丁瑟瑟发抖的孩子加一件自己孩子的衣服。
她是校长,也是几个班的数学老师,为了开阔学生的眼界、陶冶情操,她又承担起一般的学校名存实亡的美术和音乐老师的责任。
白天,辛苦一天,晚上,常常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辅导一些因事耽误功课或者没有学好弄懂的学生,也常常邀来好学上进,但是因家境贫零舍不得点灯的学生,围坐在她家明亮的汽灯下学习。
零子鹿就是身受其益的一个。所以,这位恩师和慈母身份兼具的老师外的高大。
“您好!老师!”余尾生彬彬有礼地向散发着一种恬静安然美在凉棚下轮椅上择青菜的赵老师问候。
“噢!小余!快来坐!”来客确实让她有些惊讶,但是,热情的笑容很快散发出来。
连忙用手边的一块清洁的白抹布擦了一下旁边光洁的木凳,“烟子没有一起来?
一会儿尝尝农家小菜。
你看,我刚从菜园里拔了些新鲜的蔬菜,还带着露水呢!”
“是啊!原汁原味地地道道的无公害绿色蔬菜!
怪不得零子鹿梦魂千绕地思念着这里。这儿不仅有疼她爱她的亲人,还有这令人眷恋湿润清新的空气!
真舒服!一觉醒来,身轻如雁,精神百倍!嗜睡午觉的感觉都没有了!”他滔滔不绝地赞赏。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辩证法: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农村也自有它美好的一面!”
“是啊!没错!”他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射了一下四周,微笑道,“看来,她没有来这里?”
“你说烟子没有在家?”她关切地望了他一眼。
“也许,我睡得太酣了,醒来就没有看见她。
我以为上这里来了呢!”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这样啊!既然她没有给你留口信,就说明她就不会待得太久。
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有无数的感触。
再说,也好久没有来了,可能有许多想看的人和地方。
刚才你也说这里是她眷恋的地方。”说到这儿,她深重地叹了口气,“其实,这里也有她许多痛苦的回忆!”
随着她的语调和表情的变化,他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自打雨松从你们哪儿回来,说了一下你们的情况,我的心才放了来。又亲眼看到你,高兴得我直落眼泪!
真是感余老天爷睁开了眼睛!让这个苦水里泡大的孩子有了一个好归宿!”说着,本来宁静祥和的眼神又蒙上了茫茫雾气。
“您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受苦!”深受感染,他也湿润了眼眶。
“这个我相信!所以,我才真正放心了!”
“老师!余余您!
虽然,不能说是一脉相承,什么样的老师会有什么样的学生。但是,跟着博学多识而心地善良的师长受教,已经经过证明受益非浅!零子鹿如此的优秀,不言而喻正是您无私而博大爱心播洒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