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错,孩儿一定会改!”
崔云真吓得立马跪下。
“不过,有一点,你得跟我说实话。为父颇觉奇怪,就你这么个懦弱的性子……哪里写得出如此刚硬的文章?你莫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吧?!”
“没有!绝对没有!父亲误解孩儿了!”
“瞧你那副怂样儿!你是我崔达康的儿子,就算是作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小动作,也没什么。只是,办事,讲究一个‘干净利落’,万不可给我露出什么马脚!知道了吗?”
“是……孩儿谨记父亲大人教诲!父亲,孩儿刚刚授了官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嗯。”
崔云真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崔云真走后,崔达康若有所思。还是查得仔细些吧,万事小心为妙。
“老爷,门外有位自称季臻季神医的先生,带着个小姑娘,想要求见大公子。”
“季臻?哼,我没找他,他倒找上门来。”崔达康眯了眯眼睛。
“你说,他们是来找云真的?”
“正是。”
崔达康又多了一分猜疑。
“你马上把他们给我赶走!就说,我崔府,容不得季臻进来撒野!”
“季臻,那小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冉一一来回踱步,等得很是着急。
“丫头莫慌。你看,这不是来了么?”
冉一一看到崔府家丁,一下子冲上去,却被守门的人给拦下了。
“干什么呀?放开我!”
“这位姑娘、季神医,你们还是请回吧。老爷说了,崔府不欢迎你们。”
“为什么?”
冉一一跳脚了,挣扎着,打算硬闯崔府。
“老爷的命令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你们,赶紧把这两个扰了老爷清净的人给我轰走!”
“是!”
几个家丁合力要把吵闹不休冉一一推挤出去。季臻及时地上前,阻止了那群糙汉子,把丫头护在身后。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
“诶,季臻!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还要找崔云真呢!”
冉一一不肯一无所获地离开。
“你没听见人家说的话么?崔家人,是不会见我们的。”
“他们凭什么呀?现在崔云真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求求你,季臻!让我进去好不好?”
“丫头,对不起,此事怪我。崔达康此人睚眦必报,必是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怀恨在心。”
“什么意思?”
冉一一一直搞不懂,崔达康和季臻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何之前崔达康为了季臻,要绑架自己?最后季臻又是如何救下自己的?难道是二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我给他下过毒。”
闻言,冉一一掩饰不住惊讶:“怎么会?什么时候下的?总不能又是痒痒粉吧?”
“下毒时间,我不便细说。毒,是噬魂散。”
“啊?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嗯。中毒者,一月之内若无解药,便会毒入骨髓,尝尽噬魂之痛而死。”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这么狠的毒呢?”
“我自有不得已的理由。”
当初,嘉王作妖,想要指控胥子熠先斩后奏,私杀朝廷命官樊应天,正是崔达康勾结朝臣回怼嘉王,阻了胥子启的路。而崔达康的此番作为,却是受季臻所控。季臻早在闵恩城的时候就已料到,胥子启会拿此事做文章。果不其然,摄政王刚回宫,他就耐不住性子自找麻烦了。既然如此,他季臻何不顺水推舟,帮胥子熠一把?于是,他命潜伏在西京的手下用噬魂散胁迫崔达康就范。这些阴谋算计的东西,终究太过复杂,也太过肮脏。丫头天真善良,她不会懂得自己事关家仇生死的谋划……
因而,季臻不会与她细说。
“好吧。那他之前莫名其妙地绑了我,就是为了找你拿解药?”
“没错。”
“唉!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哇……不就回个家嘛,怎么会那么难呢?!反正崔云真我是一定要见的!既然不能在崔府见,那在大街上来个先跟踪后偶遇什么的,总可以吧?”
冉一一的眼里透出势在必得的锋芒。天公不作美。走明道不行,就来阴的好了,嘿嘿嘿……
季臻忽觉有些晃眼,他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低笑着说:“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