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更感到一阵害怕,因为我了解三叔的脾气,他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没有办法了,看来我只能一拼了,希望我能拖住三叔和板寸头,让谭佳有时间能够迅速逃离这间屋子,逃出这栋旧楼。
我一边死死的盯着三叔,一边慢慢退到谭佳跟前,将她挡在身后,就怕下一刻三叔会突然发难。
三叔表情依旧,姿势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更为冰冷了,就连另一边的板寸头也一样。
我心中暗道不好,全身更是在刹那间绷紧,正想带着谭佳突围,可就在此时,三叔却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子,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好好检查一下谭丫头的身体,看看是否有跟踪器一类的东西,难不成,你希望我派手下去检查她的身体?”
听到三叔这番调恺的话,我简直要把肺给气炸,心中更是暗暗骂道:”你这老不休的,不把话说清楚也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激我,这不是成心拿我寻开心吗?”
心中骂归骂,但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于是我没好气的说道:“说什么废话,这种事情当然我自己来,你就别操这份空心了。”
三叔冷哼了一声,便朝板寸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出了房间,不多时,拿回来一个包袱,顺手丢在了我面前。
三叔口气严厉的说道:“这包袱里的衣服是拿来给谭丫头换的,她原本的死ㄊ直硪焕嗟亩西,都必须给我换干净了,而且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能离开这栋小楼房,否则,我的手下会立即开枪射杀她。”
只要三叔不伤害谭佳的性命,我觉得其他的要求都好接受,便点头说道:“嗯,你说的这些,我们会严格遵守的。”
三叔点了点头,便带着板寸头走了,我也跟着往外走,却被板寸头拦了下来,他呵斥道:“我靠,你不留在这里监督黄毛丫头,那她的衣服换不换又有什么区别?三哥刚才说的话难道你都忘了?”
我当然不会忘,可真要我在这里看着谭佳换衣服,那总归是不太好的,我刚想解释,板寸头一脚把我踹回去,怒道:“二十分钟之内,必须监督她把衣服换好,我他娘的还要负责处理她的衣服呢?”
他说完,“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又在门边大声说道:“我就在门外守着,你们可别耍花样,手脚给我麻利点,老子还等着去看午间新闻呢?”
又听标子在外面说道:“我说四叔,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哥们还是第一次呢,时间怎么可能那么短,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都是快枪……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等他们二人打骂的声音完全消失,我这才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来,我看向谭佳,她一脸淡然之色,眼神也显得有些空洞,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我一边朝她走去,一边轻咳几声,以此引起她的注意。
谭佳果然很快就回过神来,她邹着眉头看向我,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到了她跟前,我捡起地上的包袱递给她,说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多想也没有用,你还是配合一下,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吧?”
谭佳双手有些僵硬的接过包袱,犹豫了一阵,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在心底对我很失望?”说完,她眼睛直视着我,似乎想把我的心思看穿。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这种境况下,恐怕都会失望的吧?我还算心态比较好的了,要是换做标子,估计第一时间就破口大骂了。
不过我表面上仍装作释然的样子,说道:“失望是有的,但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再失望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坦然接受。”
谭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很快掉了下来,这一刻,我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更产生一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可我的手刚抬起来,却一下子又停住了,因为我心中好痛,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过于自作多情了。
以前总以为,缘分到了,自然就会遇到心中的那个我爱的人,所以我从未刻意去追寻过理想中的爱情,因为那样显得太僵硬。其实在我的一生中,也只是在退伍以后,才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多年的当兵生涯,让我的思想世界一直还停留在原地,回归正常人的社会后,就会感到诸多不惯,感觉自己要跟这个时代脱节了。标子的朋友很多,也包括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他曾经也给我介绍过几个,可是,我和她们之间实在是聊不到一块儿。
她们希望趁着年轻好好疯狂一把,以免以后留下遗憾,我却希望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努力一下,以后便不会那么累;她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高富帅,离不开酒吧和ktv,离不开网购,离不开各种八卦,而我却总在想父母的年纪,战友的处境,自己的人生。
她们觉得我太古板,我觉得她们太幻想;她们觉得我太保守,我觉得她们太开放;她们觉得我不会浪漫,我觉得她们不懂浪漫……
我想,我和她们之间的所有分歧,都可以用两个字解释,那就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代沟”一词。人与人之间只要有了代沟,无疑是走不到一块去的,更别提生活一辈子了,所以,我和那些女孩注定分道扬镳。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