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乘的马车一路出了王府,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马车便到了北城门。
“你一个人出城?”青芙所言不虚,今日的城门查得果然比往日仔细,卫兵掀开车帘,疑惑地看着独自一人乘车的柳惊鸿。
“嗯。”柳惊鸿点了点头,阮娘交代过路上的一切情况车夫都会打点,让她不必担心。言多必失,柳惊鸿只是低声应了一下。
“你一个小姑娘家,这一大早坐车要去什么地方呀?”卫兵打量着柳惊鸿,她的面容没在车内的阴影中,只能隐隐看出是个十三四岁的模样整齐的少女。
这车夫本是杜怀南的心腹,早已经被授意要如何处理这种情况,走到卫兵身边,在袖中偷偷递过去五两银子,低声道:“官爷,这是烟雨楼养出来的瘦马,被氿州城的富商看中了,昨日花一千两银子订下了,烟雨楼的鸨母让草民赶在午时前把人送到府上。”
卫兵听说是瘦马,便又把车帘掀开了些,趁着光亮看了一眼柳惊鸿,啧啧感叹道:“不错,也值一千两了。”
柳惊鸿并未听见车夫的一番说辞,听了卫兵的话正在纳罕,便听卫兵说到:“可以走了,小娘子。”
柳惊鸿听了如此暧昧的称谓,心中不悦,却也不能表现出来。说话间,卫兵已经放下了车帘,车夫连忙上了马,赶着车走了。
本就是夏日炎热的天气,车里空气又闷,刚刚是上午时分,柳惊鸿便觉得不堪闷热。马车行到了京城外的农间阡陌上,路上的石子颠簸着车子,柳惊鸿纤瘦的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不断晃动。
车子缓缓停下,车夫朗声说到:“小姐,老奴有点事情,先把车子停在这,去去就回。”
柳惊鸿猜到车夫许是内急了,便应到:“好。”
早上起得早,又坐了半日的马车,柳惊鸿此时已是四肢酸痛,昏昏欲睡,枯坐了片刻,柳惊鸿越发觉得头晕脑胀的厉害,四下张望,看见车帘不知何时被人掀起一个角,伸进来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管。
大事不好!
惊鸿心中一紧,想要呼救,喉咙却如同被人扼住一般出不了声音,四肢也被竹管里的闷香锁住,不一会儿,便眼前一黑,如同骨头酥了一般力气尽失,向一旁倒了下去。
在车夫离开时被人下了闷香,柳惊鸿只觉得这是自己运气不好,并不知道车夫是故意离开,而给她下闷香的,是附近的两个山贼,周平和钱保,兄弟二人几日之前就收到了密报,说有一批金银宝器,此时此刻会在此处经过。
马车外的两个山贼下闷香的时候,透过车帘已经确认马车内只有一人。听到了“咣当”一声,便知道车里的人已经被闷香迷倒,两个山贼,一个抱着惊鸿的头,一个拖着惊鸿的脚,把惊鸿从车里拖了出来。
钱保拖着柳惊鸿的脚,目光正好落在惊鸿的脸上,惊喜地和周平说:“哥哥,这个小娘子长得真好看,跟天仙似的。”
周平低头看了柳惊鸿一眼,勾唇一笑:“既然弟弟喜欢,等搜完了车里的财宝,这个小娘子咱们也带回去。”
周平钱保二人使用的闷香,虽然效力极大,会让人力气尽失几日之久,但却不会让人丧失意识。被迷倒的人,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但是动不了、喊不出。此时柳惊鸿听了他们的话,心如掉进了冰窖里,只盼着车夫能够快点回来,把自己救出虎口。
兄弟二人着急找车里的财宝,把柳惊鸿拖出车的时候,一不小心她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被车门上的钉子钩断了,晶莹无核的太湖珠散落了一地。二人把柳惊鸿放在地上,进车翻了一会儿,发现车中无非是少女衣物,值钱的也只有一些金银首饰。
周平看着手中琳琅的首饰,有些失望,接到密保的时候它还以为这是一辆载满了银票的车,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惊鸿,释然地舒了口气,看着钱保笑道:“虽然没找到多少值钱的东西,但是得了个天仙似的小娘子,也算是不亏了。”
钱保笑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不时那眼睛瞟着躺在地上的柳惊鸿。
周平知道他的心思,兄弟二人都是因为没钱娶妻才当了山贼,但山贼当的也不尽顺利,手头有盈余的时候,就大肆挥霍,如今已经数月无收,自是也数月未近女色:“罢了,也不着急赶路,你我兄弟二人就先享受享受。”
柳惊鸿愤恨不已,恨不能手刃二人,奈何心中怒火熊熊,身上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钱保说着就伸手要来解柳惊鸿的衣服,被周平喝住:“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子吧?在大路中间,不怕被人看到呀!”
钱保这才意识到这一点,便何周平一起收好了从车上翻来的首饰,拖着柳惊鸿往农田深处走去。
惊鸿一直期盼着车夫回来搭救自己,等到此时已是心如死灰,暗自下定决心,如果不能成功脱险,当真被这两个贼人玷污,也没有脸面苟活于世,等到闷香药效过了之后,便想办法自尽。
一直到周平钱保二人把柳惊鸿拖到了农田深处,踩平了一片庄稼,把柳惊鸿放在了地上,柳惊鸿也没有等到车夫过来找自己。车夫恐怕是发现出事了,害怕担责任或者无言面对王爷,就弃车逃跑了吧,柳惊鸿无望地想道,只恨不能一死。
周平有意让钱保先享受这个美人儿,如今美人儿躺在地上,钱保却犹豫了,跪在柳惊鸿身边抬头看着柳惊鸿:“大哥,这小娘子还这么小,没准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