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有一人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狂奔,夜太深,看不清人脸,那已经是一团黑影,那人的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人,背后那人背后似乎还背着两把剑,其中一把剑巨大无比。
经过一夜的苦战,张思雨慕容刹与魔煞的人也算患难与共过,独木真人死后,他们终究没有再起冲突。
张思雨当时问:“我们还接着打吗?”
谁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与慕容刹战魔煞四人已经毫无优势。
魔煞蓝蝶沉默片刻,道:“你逃命去吧,不过,今日太阳升起之时,我们会有更多的高手去追杀你!”
他的魔煞追杀令上的人,魔煞的人遇到他,个个都得奋力击杀之。
“我受伤又中毒的,你要带我去哪?”背剑的黑影人问道。
“玲珑门!”背人狂奔者回道。
翌日,客房里,床上躺着张思雨,他是面朝下趴着的,他的伤在后肩上,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早已褪去上衣,他的伤口也已经包扎,伤口处白色的包扎布是黑色的,被毒血染黑。
“好狠毒的张氏父子,竟然笑里藏刀,背后伤人。”慕容刹愤恨道。
张思雨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太不小心了。”
慕容刹动容道:“还好这毒虽然霸道,却不是那种一下子就要人性命的那种,兄弟你放心,还有一天半的路程我们就到玲珑门了,玲珑门掌门那可是当世的神医,解毒无数,救人无数,你的毒一定有的解的。”
张思雨苦笑一声,道:“这世人还真是有趣,有的人一心想着害人,有的人却一直都在救人。”
慕容刹叹道:“人性使然吧!”
慕容刹又道:“我到外面店铺买点药,虽然不能为你解毒,但是能够为你减轻点疼痛。”
张思雨感激道:“麻烦了。”
慕容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提醒道:“那些魔煞王朝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耳目众多,一定还会追踪过来的,你务必要小心。”
张思雨“嗯”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慕容刹摩挲着手中巨剑,嘀咕道:“魔煞王朝的人好像追杀你就像拼了命似的,怎么回事?”
“也许就因为我是‘魔煞追杀令’上的一号人物吧!”张思雨沉下了脸,想不到被人追杀的滋味还真不好。
慕容刹诧异道:“凭什么你能上‘魔煞诛杀令’?一般人想上那‘魔煞诛杀令’可是很难的!古往今来,上过魔煞诛杀令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据说各个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慕容刹狐疑地打量着张思雨,似乎想要把这光着膀子的男子看透,道:“你很可怕吗?我怎么不见得?”
张思雨冷笑一声,拿起依在床边的那把银白铁剑,一下拔出,道:“我不可怕,可能是这把剑让某些人害怕了吧?”
这是一把平直端正的八面龙形铁剑,通体银白,四尺七寸长短,剑首拟龙头,剑柄似龙颈,剑镡双飞爪,剑身亮如镜,剑刃微含光,剑锋一点芒,剑镡之下镂有古篆“无我”二字。
慕容刹打量着张思雨手中的银白铁剑,嘀咕道:“对于我们修真人士来说,你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甚至比我手中的巨剑还要普通,凭什么你就能上‘魔煞诛杀令’,而我不能?”
张思雨无语,这人还真把上魔煞追杀令当荣耀事了?
张思雨也不说话,只盯着他手中那把剑看,他手中那把银白铁剑看起来似乎又有点不太平凡了。
慕容刹诧异了,道:“这柄剑看起来虽普通,但似乎和凡剑又有所不同,莫非这把剑大有来头?”
张思雨道:“此剑名曰‘风月’。”
慕容刹登时目瞪口呆,口齿都有些不清了,道:“你说这把剑叫‘风月’,当年孤胆剑客张清风前辈独闯魔煞城所用的那把‘风月’铁剑?”
张思雨点点头,慕容刹的眼睛亮了,看着面前的银色铁剑,就像朝圣一般虔诚,不敢有半分的亵渎和藐视,甚至不敢质问这把剑为何镂刻的是“无我”二字。
慕容刹端详着“风月”铁剑,口中喃喃道:“当年剑圣张清风驾驭此剑在魔煞城内斩杀无数妖魔,更是凭此剑与当年魔皇一念同归于尽,重创魔煞王朝,十八年来,妖魔一族未敢再次兴兵侵犯我人族,这把剑的确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啊!”
慕容刹有些疑惑,看向张思雨,道:“这把‘风月’不是十八年前就与剑圣前辈一起落下大悲崖了吗?”
慕容刹突然双眼放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道:“眼前这人和我一般年纪,剑法快如闪电,身如游龙,而他手中所拿的正是当年剑圣的配剑,种种巧合联想在一起……”
慕容刹忍不住惊讶道:“莫非……你是……”
张思雨微微点头,淡然道:“我想我就是这样上了‘魔煞诛杀令’的。”
慕容刹无比亢奋,昔年为神洲人族做出巨大贡献的剑圣并未殒落,还有一个后人。
慕容刹让张思雨好好休息,然后拿着巨剑关紧门户,门外,他眼睛犀利,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专门搜索老鼠的老猫,在确定了没什么可疑之后,这才放心下楼。
张思雨在静养,他想不通人性究竟怎么一回事?人一出生下来究竟是善?还是恶?
江湖还真是复杂,人心更是复杂。
半刻钟后,张思雨突然听到了外面走廊有人摔碎酒壶的声音,而后听得一个醉汉在吆喝:“老子要定你了,你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