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如晦又稍稍提了几个问题,并且得出了最终的结论:这只兔子的师父真的是给她灌输了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连望文生义都算不上,纯粹是信口胡柴。
而且张如晦还发现了一个特点,但凡这只兔子的师父需要吓唬她的时候,均以“啪啪啪”为恐吓:如果你怎么怎么了,就会被别人抓去啪啪啪;如果你这样这样了,就会有一堆人来把你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听到这里,张如晦都忍不住抚额了。可是这只蠢兔子偏偏还就吃这一套,张如晦一试着吓唬她,她就立刻吓得缩到了床上去,使劲把头往被子里钻,还将在装睡的岳银瓶都给拱了起来。其结果就是岳银瓶对准兔妖少女那撅的老高的屁股就是一顿扇,又疼的她哇哇大叫——不过你把头钻进被子里屁股又撅得那么高,这不是更方便别人啪啪啪么?
“诶?”兔妖少女一听到张如晦这个新发现立刻就傻眼了,然后她从善如流的改变了隐藏姿势:这次她除了双手护头以外,两只脚还向后蜷起,努力地护住屁股……
“没救了。”张如晦摇了摇头,将玄裳丢到了兔妖少女的背上去让她自己玩。玄裳大抵是终于找到了新的玩具,看上去有些兴奋——以前那个孔明锁早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于是她就对着兔子东揪揪西拽拽的,主要火力还是集中在那一对刚缝好重装上去的耳朵上。兔子就眨巴着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张如晦和岳银瓶,指望这两人给她做主。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张如晦和岳银瓶这会儿还在消化从她口中零碎拼凑出的竹山教的消息。这个竹山教和排教同为在长江边上讨生活的教派,平素里自然有着无数的冲突。他们虽然不像排教那样下层教众诸多,可是胜在本身更像一个正规的门派——门派的驻地山门正是荆州竹山县。
而他们为何要抓兔妖少女……这个问题她自个就说不太清了。反正就是不小心从师父身旁走丢了,然后她就东跑西跑。本来兔子也就很能跑嘛,这下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然后就被几个竹山教的术士欣喜若狂的逮住抓了回去。被抓在一起的似乎还有其他妖怪,有牛妖、羊妖……似乎还有一条蛟龙,反正可怜的小兔子是被蛟龙的龙威吓得眼泪汪汪的。
能在妖类如此稀缺的当下凑齐这么多妖物,竹山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不料这只兔子别的不行,打洞的本业还没忘。一同打洞逃出来的本来还有只耗子精,结果没她能跑,就又先被抓了回去。而兔子则是足足从竹山县一直跑到了巫山县才被追上,又在县内躲了半天才被抓住。
“鼠、牛、兔、蛟、羊……他们这是要凑十二元辰么?”张如晦虽然不知晓竹山教的法术究竟有哪些,可是一听到这些组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早在《日书》和《论衡》中记载的十二兽。尽管天下法术众多,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和兽类有关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能用到老鼠和兔子的就更少了。
不过竹山教的人能把这只兔子追的那么死,想来必然用了法术。张如晦想要检查下兔妖少女的衣物,手还没放上去岳银瓶的裸足就已经踹到了他的背上去。
“……你踹我干什么?”
“你的手准备往哪里乱摸?”岳银瓶的目光简直就要将他的双手往烂里戳,“居然连一只兔子都不放过吗?”
“她只是只兔子。”张如晦解释道,“她身上多半中了什么法术,也有可能是在衣物上施了术……总之必须检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所以你就要占她的便宜?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
张如晦怎么可能不知道?或者说他怎么可能把太上老君一百八十戒的第一百六十四戒忘到脑后?可是这么些时日他要忙的东西太多,有的时候真的是顾不上——就好比之前在长江里船给沉了,难不成他还要坐等着去死么?这种时候果断就要拿出《孟子·离娄上》的精神来,“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这几个人里也就张如晦懂法术方面的知识,玄裳固然神通广大,可是她上山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纵使昆仑剑圣打造了这么一把身为万智之主的天剑,可也架不住好几百年没接触新生事物啊。况且通过心印来传递消息,这和张如晦亲自去做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岳银瓶偏偏就在这件事上固执了起来,明明她自己和张如晦是搂也搂过了抱也抱过了……算了,这不是主要的问题,重点是岳银瓶就是不让张如晦碰。最后张如晦拗不过岳大小姐,只好打了个折扣,让她去检查下兔妖少女的衣物和身上。可惜岳银瓶对道术懂的是少之又少,也就这么两三个月张如晦给她讲了点基础,于是乎只能一点点看过去,但凡发现一点不对就要问被赶到房门外的张如晦,有好几次根本是将衣服上的花纹认成了符箓。
最后,岳银瓶终于在兔妖少女的脚底板上找到了一个符印,还用纸笔誊下来给张如晦看。张如晦一眼就瞧出了这是追心咒,只要这道追心咒还在兔妖少女的身上,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对方也能循咒追上。届时如果再催动这道追心咒,兔妖少女立时就要倒地。
……不过对方大概也是觉得这只兔子根本不用追心咒也能搞定,所以才没催动,倒也省了一番麻烦。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兔妖少女再怎么胆小,好歹她也是名鬼仙,追心咒在她身上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