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沛携着满身杀气走出桐定山庄,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依旧跟殷容疏打得难分难舍,两人都是武功极高之人,偶尔瞥见之人,心中都是暗自惊叹,如果不是在如此情况下,倒是要好好欣赏上一番,如此精彩的打斗倒也不多见。
殷泽沛执剑上前,从那男子身后攻入,那男子感觉到殷泽沛的气息,闪身避过,殷容疏只是看殷泽沛的神情就知道里面定然是出了大事,心中也是一紧,“里面怎么样了?”
殷泽沛知道殷容疏最关心的是苏慕凡的安全,沉声道:“苏慕凡没事,皇上身亡了。”平静的语气暗藏滔天巨浪,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为自己的皇兄报仇,眸光深暗,殷泽沛向那男子攻去。
而那男子眸中也是微闪,上次在京城的时候,他也见识过殷容疏的武功,虽然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却也没想到竟是跟自己不相上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是如何从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变成这般能跟自己比肩的高手?他想不通,可是不管他想得通想不通,面前的形势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利了,朝廷的援兵已经到来,眼看着自己的属下就要抵挡不住了,前几次的刺杀已经让自己丧失了很多得力的属下,这一次不能再付出更惨痛的代价了,再说,这一次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杀掉皇上,而现在自己已经做到了,本来还想趁着这次机会杀掉殷容疏的,可是却低估他的实力,如今殷泽沛也是加入,只怕自己也是杀不了他们二人了。
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大声道:“撤!”
殷泽沛知道他想要抽身,在杀掉皇上之后,还想要全身而退吗?“拦住他们!”殷泽沛下令。
但是,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听到那男子的命令迅速收缩到他的身边,牵制住殷容疏和殷泽沛,掩护那男子逃离。
殷泽沛虽然心急,但是被这些杀手牵制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杀害皇上的凶手离开,心中恨意上涌,锋利的剑刃仿佛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带上了几分嗜血之意,在盛怒和仇恨之下,殷泽沛竟是接连杀了好几个杀手,要知道这些杀手的武功个个都是高于他之上,恨意让殷泽沛杀红了眼,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他们训练有素的撤离,虽然在官兵的极力拦截纠缠之下,还是抓住了一些刺客,但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刺客已经迅速撤离,跟着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一起逃之夭夭了。
殷泽沛恨恨地掷出手中的剑,落在地上铮然有声,眼睛已是泛红。
一场刺杀终究是平静下来,但是皇上已死的消息却是瞒不住了,也不能瞒。
随行的官员、太监、侍女听闻殷泽沛宣布这个消息,顿时跪在地上哭成一团,而那些武林人士心中也是怔然,皇上竟是就这么去了,而且还是在他祭奠过他们亲人的亡灵之后。
皇上的死来得如此突然,所有人都是慌了手脚,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已经死了,那皇位由谁来继承呢?还有皇上的遗体,该是要马上运回京城安葬的,这一切都是毫无头绪。
殷泽沛召集所有随行的人员聚集到桐定山庄的前厅,详细跟他们说了自己看到皇上时的情况,“皇上临死之前说,小皇子年纪尚小不能担起国之大任,即位皇帝的人选当属容王最为适合。”
在场的官员皆是面面相觑,泽王这意思就是说皇上的遗命是想让容王做这个皇帝?容王的确是有这个资格,可是心中却也不免怀疑殷泽沛话中的真实性,皇上跟容王素来不合,可以说是势如水火,这么多年,临夏国谁人不知,皇上视容王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下诏让容王即位做皇帝?泽王跟容王又是交好,这话中的可信度收到官员们的怀疑,但是现在在这里属容王和泽王的地位最高,尽管他们在心里暗自嘀咕,却也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
殷容疏却是眉头微皱,淡淡道:“承蒙皇上信任,可是本王无意为帝,本王认为小皇子是皇上唯一子嗣,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本来就惊讶于皇上把皇位传给容王的官员,听到容王这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皇位,更是震惊,这天下没有人是不想大权在握的,容王竟是这般果决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怎能叫人不惊、不叹!这究竟是容王的真心,还是故意推辞?
殷泽沛为难,“可是这皇上临终前的谕旨……”
殷容疏沉声道:“先把皇上的遗体运回京城,皇位究竟由谁来继承,等到回京之后,再由百官一起商议。”
殷泽沛看向在场的所有官员,“你们的意思呢?”
“谨遵两位王爷的旨意,臣等没有异议。”
散了众人之后,殷容疏才得以回到房间去看苏慕凡,此时的苏慕凡坐在床边整个人都是愣愣的样子,眼睛放在虚空的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殷容疏开门的声音,苏慕凡才算是微微回过身来,直直地看着他,眼睛还是红红的,殷容疏想她应该是哭过了。
殷容疏坐在苏慕凡的旁边把她揽入怀中,其实在听到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跟自己说他已经杀了皇上和凡儿时候,他心里不是不着急的,只是却是被那男子缠着不得脱身,在这种拼命的时候,只要交手的任何一方失神,就有可能随时丧命,所以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让泽沛进去看看,等到泽沛回来说凡儿没事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庆幸,还好凡儿没事。
这时偎在殷容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