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个人长期处于一种压抑氛围之中,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能理解你的人出现,那你很容易从他的身上获得认同感,同这人也会有说不尽的话,陆诗鸢的同桌王冬雪就陷入了这样的圈子之中。
因为亲爱的陆诗鸢同学一直表现奇奇怪怪,让王冬雪总是疑神疑鬼,班长叶先新这么一问,就像是被洪水冲击摇摇欲坠的堤坝出现了宣泄口。
“对对对,我同桌最近表现很异常!”找到知己的王冬雪同学激动又兴奋的点点头“他最近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果然如此!”班长叶先新听到王冬雪同学这么肯定的回答,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报以怎么样的心情,如果说自己猜测不错,陆诗鸢同学的异常表现已经到了这么明显的程度了么,难办了呀,陆同学的轻微抑郁症。
“冬雪,你是不是觉得陆诗鸢有时候表现的很乐观很活泼,有时候又十分的沉默寡言,经常默默的发呆,偶尔还会露出奇怪的莫名其妙的笑容?”叶先新向上提了提手中音响,在学习之余,他已经查阅了不少关于精神疾病方面的知识,越看越觉得可怕,越看越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精神不正常。
可怜的陆诗鸢那个时候正跟建哥徐灿阳合伙欺负文哥,丝毫没有任何感觉,莫名其妙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重,从此,在陆诗鸢的生涯中莫名多了这样一项成就——被动精神病患者。
王冬雪回忆起这一天的天气,那天,天气很冷,分明是金秋时分,傍晚却冷得如同寒冬腊月,天空黯淡无光,空气中飘荡着刺骨的幽灵,他们轻易的穿越人身躯,让人从心底里发寒,教学楼的冰冷白光苍白无力,像是一间阴森森的无人病院,白光将叶先新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映照的更加立体,他那闪过一道亮光的眼镜后面,一双睿智的眼睛直直盯向远处。
班长叶先新说的全都对,对的不能再对了。
冬雪心里同样五味杂陈,难道自己同桌被鬼附身这件事,已经这么明显了么?王冬雪走街串巷四处寻找美食,在一些小摊子,听过不少人谈论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说轶事,对于这种事的态度,王冬雪很明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班长叶先新以为陆诗鸢得了轻微抑郁症,同桌王冬雪以为陆诗鸢被一中学霸之魂附身,两人虽然心思各异,却阴差阳错,因为对方的言语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同桌王冬雪经常游走于小餐馆街边摊,品尝的不仅仅是美食,还有风土人情,她喜欢点上菜,不管丰盛或是简陋,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看袅袅热气蒸腾,饭菜的烟气不同于炊烟,不同于山林野火嚣张烟尘,它们是带着香气的人间仙女,在阳光下舞蹈,从这里转瞬即逝又在别处悄然现身。有一次,在这人间仙境之中,王冬雪就听到了一个让人惊悚的鬼上身传闻。
故事是这样的。
在王冬雪面前四人小长桌上,有三人各点了一碗香葱清汤面,三人上了年纪,均已经花白了头发,大约是正处在人生难熬的时刻。
有一人,枣绿大衣,黄胶鞋,身形有些佝偻,一看就是卖苦力的劳动者,他喝了一口面汤,张开满嘴烟熏的牙,开始讲述他小时候在村里亲身经历的一件灵异事件。
这人小时候,村头有一处人家,是一位鳏夫,膝下无子,只养一条骠壮黑狗,那黑狗站立比寻常成年男子尚要高上一头,男子家徒四壁,对黑狗却疼爱异常,每人以肉菜饲之,以至每日三餐,黑狗均得以入座,人模狗样,不外乎此。
鳏夫年愈长,行动不便,一日雨天晚归,摔折腿骨,只得卧床,天潮褥湿,遂生褥疮,待邻里发觉,已病入膏肓,医者坐诊,摇手辞别,称不可医。
不足半月,鳏夫辞世,村人众筹葬之,黑狗不知去向。某日,一人饮酒晚归,醉眼惺忪,观鳏夫家中灯火点点,遂壮胆上前查看,穿门缝窥之,黑狗赫然端坐于桌前,白烛摇映,鸡鸭入盘,身前黄纸张张叠为纸屋纸轿。
醉人惊恐,惊惧呼号离去,引众人围观,然一切如常,众人以为其醉眼出错,笑之。然此事后,村中频频失窃,报警无果,原因不详。
一日,一云游道长过此,觉察异常,引众人至村头山林深处,赫然一洞,初入极窄,复行数步,豁然开朗。其中摆设同鳏夫家中布置无二,家具皆以黄纸折成,纸床之上,摆放一人尸骨,一黑狗蜷缩床下,周围皆失窃鸡鸭羊血肉,臭味熏天引人作呕。
道士引众人焚之,曰:“鳏夫含冤而死,不入轮回,黑狗有灵,引起附身己上,欲行有悖天道之事,乃成活尸之道,天生万物自然生息,常见鬼附人,今见人附狗,怪哉,悲哉。”
那人说的言之凿凿,拍胸腹保证最后焚毁鳏夫纸屋之时,亲自在场,让王冬雪都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还可怜上了那只失去主人的黑狗,心甘情愿被附身,最后被众村民烧死于烈焰之中。
正是因为这件事,王冬雪对于一中含冤学霸之魂以及种种传闻那是相当敬畏的,看见陆诗鸢的种种怪异表现之后,第一时间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是啊,陆诗鸢最近好像有些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王冬雪小心翼翼的再次试探。
“嗯,确实。我印象中的陆诗鸢虽然很老实,但是也不应该是这样。”班长叶先新想了想,开口回答,得了抑郁症可就不是跟变成另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