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虽贵为皇贵妃,执掌凤印,但是近来先是宁昭仪得宠,又是自己举荐的清昭仪承恩,虽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事到临头还是心中酸楚不已,那夜凤魅愤然离去,必然又是去了宁昭仪宫中,这让她心中如何释然。
秋花惨淡秋草黄,殿内葱郁的绿色已经被霜染的红黄慢慢替代了,原本郁郁葱葱的枫树,已经开始落叶,一代新人换旧人,树且如此,何况人呢?
薄刺心在宫中坐着,正百无聊赖,以前至少还有凉儿陪着自己,不知道,这数月没见的孩子,可想念自己这个娘亲。宫中琐事繁多,薄刺心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感觉,心中烦闷不已,正想着,外面却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主子,是清昭仪娘娘来了。”
薄刺心自顾自的喝着茶,吃着茶点,那张清清一身鹅黄色细绒羽衣,要上系着茸毛玉带,袅袅婷婷的挪了进来。
“皇贵妃姐姐,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张清清哭哭啼啼,娇弱不堪。
薄刺心抬眼看了她一眼,说道:“清昭仪这是怎么了,如今你圣宠正隆,谁还胆敢欺负你不成?”
那张清清闻言,挤到薄刺心面前,拿出帕子拭了拭泪,带着哭腔道:“皇贵妃姐姐不知道,我哪里及得宁昭仪,不过是一句话,宁昭仪就把臣妾好生教训,呜呜呜呜……”
一面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薄刺心原本不耐烦这个张清
清,但见她提起陆羽宁,遂又收起眼中的厌烦,厉声道:“如今你和她平位,还怕她不成?”
张清清抬眼道:“皇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可那宁昭仪欺人太甚,仗着有太后娘娘撑腰,根本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
看来,陆羽宁已经和太后连成一线了,这个陆羽宁表面看上去清冷不已,原来是另有高枝啊。薄刺心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你先别哭哭啼啼的,要本宫做主可以,你倒说说陆羽宁是如何不把你放在眼里的?”
张清清闻言,起了身,尖声道:“宁昭仪不是崴了脚么,我好心好意去看望她给她解闷,不过是看她案台上放着的琉璃珠链儿好看,拿来在脖子上比划瞧瞧,宁昭仪倒好,二话不说就将珠子从臣妾手中抢了去,臣妾气不过,就和宁昭仪拉扯起来,宁昭仪就一把把臣妾推到地上,皇贵妃姐姐,这宁昭仪明明知道我是您的人,还这般无礼,推的是臣妾,打的可是娘娘的脸面啊!”
说完更加委屈了起来,“宁昭仪侮辱我,说我是顺着娘娘的裙带才爬上龙床。”说着又嘤嘤哭起来。
“嗯?是吗?这宁昭仪可真会讲话。”薄刺心觉得这宫中的女人越来越多,多的如过江之鲫,她看着就心烦。
那清昭仪接着道:“是,她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说只管让我来告诉您。她说我倒没什么,可是她这样不把您放在眼里……”说着拿
眼睛轻微的瞟了一下薄刺心。
薄刺心微微动容,不知是被今日的情绪影响还是真的被清昭仪说动,心中甚是不平。
仔细想想这张清清说也是有理,如今,陆羽宁在宫中乃是除了自己侍寝最多的,只是看陆羽宁平日与世无争的样子,怕是不十分重要的东西也不会逼迫她撕下伪装,不管如何,她既然撞在枪口上,自己便得了个机会教训她一顿,这几日心中烦闷,权当出出晦气,顺便,清理一番后宫。
一路行来,宫人们纷纷低头。清昭仪跟在薄刺心的身后,无意间看到薄刺心的后背那条七尾凤凰的尾翼在月光下闪现着刺眼的光。
宫中规定,皇后使用九尾凤凰、皇贵妃使用七尾凤凰。再往回,则是翟凤、孔雀等。
含枫殿外飘荡着悠扬的琴声,薄刺心一行人推门便进。前殿两颗大枫树上的叶子已经黄了大半,在阳光下放着金色的光芒,院内铺了不少残叶,倒像是织成了一床金色的地毯。
宁昭仪闲闲的靠在美人榻上,手中的樱桃鲜艳欲滴越发衬得手如柔荑一般晶莹如玉,那樱桃停在唇边倒不知是樱桃红还是樱唇红了。
有人悄悄的来回禀道:“皇贵妃带着清昭仪往咱们宫来了。宁昭仪放下手中的樱桃问道:“可按计划行事了?”
旁边的侍女轻轻点头。宁昭仪嘴角的一抹笑荡漾开来,“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是下马威。”
“皇贵妃娘娘驾
到!”
薄刺心带着清昭仪走进殿来,殿中点着琉璃八宝角灯昏黄中宁昭仪娇笑着站起来道:“哟,什么风把皇贵妃娘娘给吹来了?”当看到后面的清昭仪时,嘴角微微一动接着道:“原来是清昭仪的这阵风啊。”
薄刺心并不理会宁昭仪的冷嘲热讽,稳稳坐在椅子上问道:“宁昭仪你可知罪?”那宁昭仪笑着道:“皇贵妃娘娘,嫔妾真不知道有何罪名?”
薄刺心看着她那张笑面虎的脸就来气:“给我跪下。”
宁昭仪在强横,在薄刺心面前还是很是忌惮,极不情愿的跪下来道:“娘娘要惩罚嫔妾,嫔妾无话可说。但是总要给嫔妾一个说法。”
薄刺心哼哼冷笑一声:“说法?好,清昭仪,你说。”
清昭仪见薄刺心进来不问情由就让宁昭仪跪下来,心情很是舒畅,现在她理直气壮道:“宁昭仪,你可说过,我……我……我是顺着皇贵妃娘娘的裙带爬上龙床的吗?”
宁昭仪听完,低头冷笑:“哦,清妹妹这话你也能再重复一遍,可见你的脸皮是够厚的呀。”清昭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