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儿很快打听清楚,代班李常德的是一位名叫吴忠的太监,听着缺德名字就好似是个不重之人,贺如燕命她送了些银两过去,那吴忠倒是没有推辞,欣然领受了,交代雯儿天帝夜里最怕蟋蟀
叫声,说是自小落下的病根。
贺如燕百思不得其解,堂堂天帝怎么会怕蟋蟀叫声,雯儿笑着说:“吴忠公公倒是说的清楚,天帝幼时却和现在的凤凉公主一般,最爱在御花园中胡闹,后来就迷恋上了蟋蟀,可是有次被先帝爷发现,狠狠打了一顿,是以就留下了这个病根。”
贺如燕窃笑,真是天家秘闻,要是传与寻常百姓听了,又是一则轶事呢,她摆摆手是说:“这事就计议定了,晚上在梅轩附近弄出些蟋蟀叫声来,天帝虽则不一定深究,但是日后自然不敢在梅轩留宿,而我们要做的却是要让鎏庆宫中有人在左近,最好能被云杉宫中人知道才好。”
贺如燕和雯儿在一起长久计议,却不知吴忠收了雯儿银子之后直接去找了李常德,天帝午间有小寐的习惯,吴忠自然知道,他悄悄来到御书房向李常德招手,李常德赶紧凑了过去,两人找了个偏殿僻静之处闲话。
“李公公,今儿个小的发了一笔横财,梅妃的侍女雯儿送来了纹银五十两想问小的一件事呢。”吴忠笑着说,李常德心眼自然很多,知道这吴忠是收了好处还想不落下什么把柄,于是笑问:“却不知她要打听什么事情?”
吴忠笑说:“自然是有关天帝的,只是小的有些纳闷她为何问天帝晚间就寝可有什么禁忌没有?小的想最近天帝都是宿在梅轩之中,这其中是不是有对芳
妃不利之处,只因小的说的是实话,所以银子自然是收了,李公公也莫要责怪,小的收了银子,这事才不至于走漏了风声呢。”
李常德点头笑说:“正是呢,还是吴公公心细,这银子自然是收得,至于你已经说了天帝禁忌也无大碍,我自有应对之策,你且宽心好好留着银子就是,我是决计不会把你出卖了的。”
这话正是吴忠想要得到的定心丸呢,李常德此言一出他马上松了一口气,李常德压低嗓音说:“此事绝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倒是不好办了,对吴公公也是不利……”
“这是自然,小的这点心眼还是有的,余下的事就交由公公一力承担了,至于银两的事情,小的不便带在身上,晚间得空小的送到公公外面的宅子去。”
李常德挥动了一下拂尘说:“这是有人孝敬你吴公公的,你又何必客气?”
吴忠正色说:“此事促成必然要我们合力,所以自然有二十五两是公公你的,小的可不敢独食,贪吃可不是好事哟。”
李常德眉开眼笑地说:“如此倒却之不恭了,那我就先行谢过吧。”
吴忠志得意满而去,李常德却陷入沉思,看来是贺如燕要对付凌芳若,其实此时毫不关己,可是牵扯到了凌芳若就是牵扯到了小萝,小萝是自己义女,自然也就是关乎自己的事情了。
他计议一番之后叫来了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那小太监笑
眯眯地听了,然后撒丫子跑出御书房的院子去了。
是夜凤魅果然留宿在了梅轩,凌芳若也是尽心尽力地伺候了,凤魅一时倦意袭来,便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凌芳若本来已经睡熟,可是被凤魅吓的倏然坐了起来。
“天帝,是不是有梦魇袭来,你刚才好像有呓语说出呢。”凌芳若小心翼翼地说到,凤魅摆手让她噤声,而后凝神静听,过了片刻,果然被他听到有蟋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