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鼓响,玉门北城门大开,缓缓放下的吊桥上,驰出一彪军马,为首军将一身银盔银甲,手持一柄钢枪,随他杀出的骑兵均身着重甲,携带各类重型兵器,有粗达人臂的熟铁棍,有大号斧钺,有铁锤,有铁蒺藜骨朵,乃是军中素以勇力著称的重甲骑兵。
冲出吊桥后,为首银盔小将开始打马加速,待马速冲起之时,已经迎头撞上黑压压的异族部众,银枪矫若游龙,划过长空。
当头一个粗壮的蛮汉手持沉重的大斧,忽然感觉平时挥舞如意的兵器重若山峦,喉头飙出一缕鲜血,巨斧轰然落地,蛮汉手捧颈部,跪倒于地。
银光一闪,银袍小将架开几柄斜刺里戳向战马的长矛,顺手刺死一员敌将,流畅地调转枪头插入正面来敌的胸膛,正面敌将甚是悍勇,插入胸膛的银抢汩汩流淌着鲜血,仍荷荷大叫,粗壮的身躯逼将过来,便是要与银盔小将同归于尽,银盔小将大喝一声,单臂使力将一把抡起对方沉重的身躯,甩向阵地后方,蛮将重重坠地,眼见进气少出气多。
狄羌二族部众见小将神勇,集中几十个悍勇军将围拢上来,银盔小将双手抡起银枪,以枪为棍,重重敲击在逼近的敌军身上,砰砰巨响不绝于耳,银枪所过之处,一片骨断筋折!狄羌部众如风吹麦浪般倒伏一地!
双方甫一接触,银盔小将神威凛凛,近三十悍勇敌军成为枪下亡魂,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吴意站在城头垛口,看着银盔小将大展神威,不由目眩神驰,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猛将吗?确实令人震撼,当可称得上我玉门的常山赵子龙!
侧过脸去,吴意向一同督战的黄宏问道:“这位小将军叫什么?”
黄大都督恭谨的回答:“回大人,此将姓潘名斌,原为凉山脚下天屿湖畔渔民,因自幼习武,且天生神力,于凉山剿匪一役中为潘召都司带回军中,授以沙场搏击之技,并收其为义子,一直在越北战区轮战,听闻潘都司有事,前日才赶回云门,正好遇上此战。”
黄老将军的恭谨是发自内心的,自这位三少爷来后,玉门一刻也没有消停,大闹接风宴、校场义释军将、军营建章立制。今晚还给了一个天大的惊喜,神预测了城内骚乱。
今夜玉门内乱被快速平定,吴大城主居功至伟。
城外激斗正酣,吴意内心却浮现出那对夷族姊妹花亦嗔亦喜的如花面容,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夷族公主漏夜来访的反常表现,他也不可能有这神预测,城内肃反,城头城防当然要加强戒备,此刻战局优势,泰半要归于异族公主的隐晦示警。
目光重又回归战场,铁血军向天旅闯字营在敌阵内反复冲杀,如刀割牛油,武器装备的优势太过明显,狄羌二族军人只不过穿着薄薄一层皮革板甲,武器锐利度和坚固度也大大不如,双方刀剑相交,往往是异族武器耐受不住,随着铿锵之声应声损毁甚至折断。
反观己方,闯营将士一身重甲,箭矢和刀剑根本穿透不了甲胄,不过就是留下一两道印痕而已,加上闯字营都是于军中百里挑一弓马娴熟身强力壮的老兵,这才形成如此一边倒的胜利。
吴府令站在城头,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城门攻防,他并没有参与指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胡乱瞎指挥一气,未必还比得上“纸上谈兵”的赵括。
城头一声锣响,锐气已至顶峰的闯营将士收兵回城,而敌军也不傻,大队马步军协同呈扇形包抄,穷追不舍,誓要将这一彪敢死队留在城外,银盔百胜将军潘斌回身重施故伎,一杆银枪抡圆了挥向敌阵。
异变突起,潘斌手上极速回旋的银枪仿佛被挂上了千均之重,轨迹未变,速度骤减。银袍小将以手捂头,身形一晃,竟然一个倒栽葱摔下马来,身侧战友连忙扶起潘斌烈,搀扶护持着退向城门。
极为诡异的是,就像突发瘟疫一般,以闯营主将倒地为起点,一个接着一个的闯营兵将相继倒地,吴意诧异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鬼东东?冲击波?声波武器?生化武器?
刚才还杀声连天的战场一片死寂,四野无声,耳边清晰地回响着西北数十里山峰上密林惊飞的鸟雀鸣叫,唬感觉无比荒诞,一阵无可抵抗的眩晕感觉萦绕脑海,意识只能保持一点点清醒,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
如同梦魇一般,吴意一声不吭倒向城墙垛口,吴小鹏手疾眼快一把操住他的后腰,避免了坠落城下的厄运,昏迷之前,耳边还听到几声惊呼,“吴大人昏倒啦!”“不好了!城主中了敌人妖术!
下一刻,感受到护卫队长铁钳般的双手搕在自己腰间,隐隐作痛,不到十息,他恢复了神智。
脑海内“扫描仪”剧烈跳动,开始自动解析导致吴意失去躯体控制而眩晕的原因。前一刻一无所知,下一刻清晰可辨。这是一种作用于脑皮层表面的精神攻击,实质上是一种电磁波频率,功率能覆盖整个战场。
前一刻还茫然陷入未知恐惧,下一刻却洞悉了这道作用于精神层面极具攻击性的电磁波所有的属性。
电磁波攻击叫做“巫念神攻”,始作俑者是隐藏于狄羌军营中一个光头和一个白袍巫师,攻击的本质并非来自于自然能量,而是源于强大的电磁脉冲磁场,以光头和白袍巫师的神识强度能力并不足以发出这样的精神冲击,三次精神冲击都来自他们所称的“召唤”,即通过提供祭品,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