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树礼貌性地笑了笑,避开这个话题不接,问他:“你的法力看起来弱了不少,怎么回事?”
“没办法,雪墟灵气匮乏啊,我现在能有点灵力防身已经很不错了,你看那些澹台人,不是身体虚弱就是奄奄一息,基本上都是一个个废人了,别说修炼汇聚灵力,他们能活到今天也算一个奇迹。”
“灵力匮乏?”木繁树略惊。
三千年前的雪墟,可是因为灵力沛盛为百族之最,才受到别族觊觎,惹来灭族之祸的,如今怎么成了灵力匮乏?
“不清楚。总之我被大师哥连蒙带骗坑来的时候,雪墟的灵力已经差不多枯竭……啊木神小心!”
“你骗得我们好惨!受死吧!!”
隐元只顾着格挡那些从天而降的箭雨,却未料,竟有澹台人趁机作乱从后面刺杀木繁树,他惊骇之下速速出手来救,毫厘之差与那把长剑失之交臂!
当!
只见木繁树侧身一避,同时右臂轻盈一转,竟用不知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箭矢,硬生生格开了来势汹汹的长剑!
“你干什么?!”
隐元怒吼那个澹台人。
澹台人顿时情绪失控的大哭:“是她,是她串通魔族引我们来这里受死,……”
嗖!
澹台人话没说完,便被突然飞来的一支箭矢射穿喉咙,当场毙命。
“只会哭的人,该死。”
城门楼上,那个声音冷冷的说。
木繁树的心底蓦然一暖,转身看向城门楼上,可那里已空有一场风雪,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你在找我吗?”
冷冷的声音十分突兀地从她的身后响起,木繁树微微一惊,正要转身去看,下一刻,一双冰冷有力的臂弯便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怀里,“别动。”
漫天箭矢霎时停止。
因为,连天瀛已赫然站在人群之中。
隐元回头,怒不可遏:“二魔头你放开大人……”
嗖!
一支箭矢突如其来直朝隐元的面门射来。
连天瀛与众多魔尸傀儡之间自有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他心里想哪儿,他们就立刻打哪儿,配合得巧夺天工,天衣无缝。
隐元长剑一挥,拨开飞来的箭矢,然后不要命似的飞身朝连天瀛的脑袋刺来!
“隐元。”木繁树道,“且等等。”
等……等等?
“大人,他分明就是对您心存不……”
隐元一句话没说完,连天瀛忽然就含住了木繁树的左耳垂。
木繁树浑身一僵:“……”
隐元的剑“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众人则死的死,伤的伤,纵然被射穿肚子胸口大难不死的,也大气不敢喘一声,神情纠结而复杂,楞在原地。
木繁树偏头躲开他的亲近,“闹够了没有?”
“没有。”连天瀛笑答,“大人,我们做个交易何如?你吻我一下,我就放他们一人,嗯?”
一个吻放一人,那么在场能喘气的至少两千人,两千个吻啊,不把嘴吻肿了才怪。
隐元气得抓耳挠腮,指着连天瀛破口大骂:“卑鄙!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木神这么纯洁高贵的女子,我大师哥暗恋八千年连表白都不敢,你竟然有胆子向大人索吻?还还还……还拿人命要挟大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嗖!
又一支箭矢气势汹汹射向隐元。
连天瀛:“你可以决定第一个想救的人是谁?否则,我将亲手杀之。”
这,这还用说么,自然是鲁莽耿直好冲动的隐元君了。
连天瀛松开手臂,任木繁树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他脸上的强人所难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微微嘟着嘴,安心等着美人的香吻“吧嗒”一下落在自己唇上。
然而等了半天,木繁树还是一动不动,且看上去压根不想吻他。
连天瀛不高兴了,脸色很快冷了下来,“木繁树,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道:“记不记得,你曾输给我一个承诺?”
连天瀛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具体怎么输的他一点想不起来了,“怎么,你想用?”
木繁树点头,“是了。”
“我若不同意,我是说,若我想食言呢?”
“我死。”
“呵!”
连天瀛极讥讽地笑了一声--他想起来了,木繁树去华越邈授课的第一天,他们湖边垂钓,曾以一个承诺为赌注。
华越邈呵,她居然敢用发生在那里的一个承诺来救澹台族人,原来“恶劣”竟也可以拆了东墙补西墙。
连天瀛:“以死相逼?果然君卿上下一条心,一副臭德行啊。你凭什么认为你死不得?换句话说,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在我面前活下去?”
他忽然出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渐渐提离地面,轻盈如絮的雪片慢慢落在她渐趋惨白、微微仰起的美丽面庞上,衬得她几丝冰雪禁欲的味道。
隐元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却被铺天盖地的箭雨阻挡住脚步。
悲愤交加的妖精们不约而同地向连天瀛频频发起进攻,连天瀛抬手筑起一道黑雾屏障,将闲杂人等统统隔离在外。
澹台人势弱,胆小,见势不妙,拔腿四散逃蹿,箭雨阵阵来袭,他们毫无抵抗之力,纷纷中矢倒地,不治身亡。
“木繁树,”连天瀛恨声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可木繁树一点没有服软的意思,认命一般,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哈哈,很好!”
连天瀛仰天大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