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春心下一惊,急忙跪了下来道:“世子妃明察,奴婢哪敢呀。”
她的额头不觉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这会她已经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了。没想到竟会被世子妃给瞧出不对来。
夏听凝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慢条斯理的道:“你嘴上说不敢,心里可未必是这么想的了。”
这个银春,脸上那慌乱的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了她了。这人可真是好胆量,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往她茶水里加东西。
银春连忙出声辩解道:“奴婢没有,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世子妃不敬呀。”
夏听凝闻言轻轻抿唇一笑“是吗,你说,我要是把这杯茶水拿给府医验一验,能从里边验出什么东西来呢。”
银春闻言只觉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夏听凝犹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却让她不禁轻轻哆嗦了起来。僵着声音道:“奴婢不知。”
不知?夏听凝眼眸一转,突然凑近对方道:“你袖子里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银春被这话一惊,下意识的去察看衣袖,慌乱间一个小瓷瓶却从袖中掉了出来,滚落在地上‘轱辘轱辘’的转了一圈。
看着地上的小瓷瓶,银春的脸色顿时骇极了,急忙伸手想要去捡。
夏听凝收回了前倾的身子,淡淡的道:“现在去捡还有用吗。”自己刚才不过是诈她一诈,没想到这人这么不惊吓,竟紧张得连证据都掉了出来。那小瓷瓶里,不看她都知道装的是什么。
银春的面色急速变得惨白,她知道自己这回算是人赃并获了。加害主子,这可是大罪,更别提还事关王府的子嗣了。
夏听凝淡淡一笑道:“你可知道今儿我身边为何没有别人伺候着吗?”
银春闻言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眸。
夏听凝轻轻的将茶杯搁到了案几上,望着对方的表情笑道:“不错,我是故意要试探你的,可惜了,你太过沉不住气,逮着机会就想也不想的动手了。”
银春的心顿时凉透,原来世子妃早就怀疑她了,今日竟是故意设下圈套来试探她的。怪不得接连几天,那些加了东西的菜色一筷子都没有动,这会又故意给了她这样一个下药的好机会,是想借机看看她会不会连日来的着急而露出什么马脚来吧。
亏她还因此沾沾自喜,以为连老天爷都在帮她。殊不知,人家早已对自己有所防范了,银春挫败的呆坐地上。
夏听凝合上手中的书籍,轻声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银春咬了咬牙,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抬头望着夏听凝道:“若是奴婢说了,世子妃能答应放过奴婢吗?”。
夏听凝看着对方冷冷一笑,放过她?她在给自己下药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呢。这会居然还想要全身而退,这可能吗。
夏听凝不再多做理会,直接扬声道:“来人。”
房门一动,晚玉跟绿芜立即从外边走了进来。自打银春进屋后,她们便一直守在外边听着屋里的动静,这会夏听凝一吩咐,她们便赶紧进来了。
夏听凝优雅的起身道:“将这个人连同案几上的茶杯还有地上的瓷瓶一起带走。”
就算她不说,那也没关系,反正她也大概知道是谁指使的。让人家唱了这么久的戏,也是时候该轮到她上场了。
晚玉招来婆子押着银春跟在夏听凝的身后,绿芜则捡起地上的瓷瓶并拿走了案几上的茶杯。
一行人一路来到王府里的大厅,晚玉在半路上就已经听从吩咐去请静王爷和静王妃了。
最后来的却不止这二人,就连百里尘轩也过来了,身后更是跟着阮氏。
夏听凝不着痕迹的瞥了阮氏一眼,这人怕是收到了消息才这样眼巴巴的跟着过来吧。
静王爷跟静王妃一同踏进厅里,坐到了首位上。百里尘轩也带着阮氏在下方找了位子坐下。
静王妃进来时便瞧见了跪在厅中的银春,这会坐稳后便开口问向夏听凝道:“凝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婢女是犯了什么错,竟能让儿媳把她和王爷给请了过来。
夏听凝不疾不徐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让绿芜将茶杯和瓷瓶呈了上来道:“这是银春端给儿媳的茶,还有从她身上掉出来的瓷瓶。”
静王爷神色一冷,沉声道:“传府医。”
坐在百里尘轩身边的阮氏神色一紧,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让对方察觉了,那往后要再想从她食物里下药,岂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阮氏心头登时一恼,都怪这个该死的贱婢,让她办点小事都办不好。
银春看到阮氏也过来了,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希望,没准二少夫人会有法子救她呢。
不一会,府医便由下人请进了厅里。
静王爷免了他的礼后,指着茶杯和瓷瓶道:“验一验这里边都是些什么东西。”
府医连忙点了点头,取过瓷瓶和茶杯细细的检验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启禀王爷,这瓷瓶里装的是水银,茶水里边也被加了此物。”
静王爷跟静王妃闻言均是一骇,静王妃更是指着银春大怒道:“你这个贱婢,竟是想要毒死凝儿不成,谁给你这么大的狗胆。”
这水银可是有毒的东西,这被加到茶水里,那还了得。
静王爷此时也是极为动怒,这儿媳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