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楚了这是个什么,我们三个人六只眼都瞪圆了。
是个大绿蜥蜴。
倒是不小,有胳膊肘长,正昂首瞪着我们,腮边一炸,吐出了一条灰色的信子。
这是……
程星河立马往后缩了一下:“三尺青!”
原来这玩意儿有剧毒,咬一口,浑身溃烂,血肉离骨!
“幸亏是个没成年的——可这毒性也不小,”程星河吸了口气:“怎么,你打算让它来咬雷震子和灵魁?”
金毛十分失望的呜咽了一声,意思是大家都没成年,它输在哪儿了?
也不是我看不起它,可这玩意儿就半分灵气,给黄阶入寄身符都没人要,咬雷震子和灵魁,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不过,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呼唤出来的东西,我咽了一下口水,怎么也得试试:“听我敕令,为我甲兵,阴阳两界,畅通随行!”
这是号令,它听我的话,就有希望……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那玩意儿奔着我就冲了过来,程星河和亓俊一愣,要拦住它,可这玩意儿野蛮的很,一尾巴给程狗和老亓一人脸上来了一下,跟抽了俩大嘴巴似得,接着,快如闪电,上来就咬了我一口!
卧槽,不认主就算了,你他妈的还要弑主!
“不行,这玩意儿太他妈的叛逆了,”程星河摸着被打肿了的腮,立马说道:“你赶紧把这祖宗给送走了!”
我用你说:“天灯地路照分明,何处来时何处行!”
那个三尺青不见了。
三个人气喘吁吁,我只觉得胸口更疼了——好么,龙鳞本来就破了,这玩意儿一咬,不光皮开肉绽,还淌了不少黑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亓俊就安慰我:“万事开头难,这不是第一次嘛,再来再来!”
程星河心有余悸:“妈耶,这第一次喊出个咬人的,第二次喊出个吃人的怎么办?”
我说你他娘不要乌鸦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说着,我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那股子从下到上的风,更大了。
肯定能召唤出个好的来!
“嗷呜。”
气息散尽,我们屏住呼吸。
就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有点像是狗——可,浑身跟荒漠似得,寸草不生,秃的。
程星河吐了口气:“好么,上次大壁虎,这次癞皮狗,你要炖龙虎斗还是怎么着。”
亓俊忙说,人不可貌相,没准这狗挺厉害的。
金毛露出十分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也盼着那个狗能争口气呢,谁知道那个秃狗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趴在了地上。
程星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老死了?”
“呋……”
睡着了。
这下可麻烦了。
我咬了咬牙,喊出的这个够干啥的?
根据马元秋刚才传话的说法,我能召唤的灵物,是根据自己本身的能力来的。
自己能力越强,灵物也就越厉害。
喊出这种等级,是因为我现在虚成废物了?
这就很尴尬了。
金毛慨然站了起来,意思是说,它愿意替我出征。
替我出征是好事儿,可不能替我送死。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还得再试试。
我一只手还要引行气呢。
“嘿嘿。”
我就听见身后一个笑声。
这个声音,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子。
正是雷震子那个混不吝的声音!
缓缓回过头,看见了一个身量极高,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
他逆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再喊喊,接着奏乐接着舞,老子看看,你还能喊出什么破铜烂铁来。”
好快……
那股子硫磺一样的味道,瞬间就浓郁了起来。
“恭喜叔祖!”一个带着圆眼镜,很像是旧社会账房先生的中年人从他健硕的身材后钻出来:“我就知道,叔祖出马,无往不利!”
那个雷震子一乐,抬起了手,手里托着一团子光,那光,越凝聚越大。
雷……
就在那个雷光凝聚成的时候,我大声说道:“且慢!听我一句话!”
雷震子一愣:“遗言?你遗言,犯不上跟老子说,老子不给你办!”
“不是!”我立马说道:“连遗言不让人说——传出去,您老面子往哪儿搁!”
这话像是戳到了他痛点,他的手就停下了:“有屁快放,别污染了轮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