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得不近,我也看出来了,乌鸡?
妈的,乌鸡怎么给落他们手里了?
我简直想立马就过去把乌鸡救回来,可还摸不清唐义的底细,就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们把天师府的人抓到,会怎么办?”
唐义可能是有点近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就告诉我,说:“这也因人而异——没用处的,也就弄死了,可以养尸。”
我一身寒毛顿时就炸了,可这么一激动,老四的行气逮住机会开始乱撞,我扑的一下就吐出了一口血。
唐义一看吓坏了,连忙扶住我说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不然我罪过就大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拉着唐义,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就问那老四刚抓住的这个,是要养尸?
唐义仔细一看,摇摇头:“这不是养尸房的方向,是黑房子的方向。”
我的心陡然就沉下去了——黑房子?
唐义点头:“这个新抓的,够资格进黑房子,地位好像还不低。”
是啊,乌鸡本身没什么,可他是十二天阶何有深的孙子。
而乌鸡这货爱慕虚荣,平时四处跳脚,生怕别人不知道。
如果我是宗家,搞清楚他的身份,当然是要留下来的——这是个大筹码。
厌胜门正跟天师府对着干,以乌鸡做筹码,要么会让天师府做出一定让步,要么能威胁到何家,背弃天师府,跟自己合作。
最差——也能通过乌鸡,影响何家和天师府的关系。
可我现在这个身份,自己还没法在厌胜门彻底站住脚,一旦跟天师府的人沾上关系,那就更麻烦了。
我现在已经是地阶三品,眼睛比以前亮上许多——看得出来,乌鸡的功德光升了,现在跟我一样,是地阶三品,这值得欣慰。
可要命的是,他身上的三盏命灯已经灭了一半,要么就是受伤了,要么就是让人用什么法子给束缚住了,总之,肯定是舒服不了!
不行,怎么也不能放着乌鸡不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过……那个黑房子戒备森严,还有那么厉害的阵法,怎么进去?
哪怕真进去了,我真的要是把乌鸡救出来的话,百分之百是不可能在厌胜门待着了!
他们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宗家”跟天师府的扯上关系?
那样的话,一切目标就全完了。
我们站的地方高,眼睁睁看着老四领着那帮人,直接进了黑房子,乌鸡手长脚长,进门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但是被毫不留情的推进去了。
这货平时娇生惯养的,估摸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
而且——我心里一动,之前我也好奇,关在里面,喊我名字的,到底是谁?
为了那一声去以身犯险不值,可这次去救乌鸡,顺便也能弄清楚。
我一寻思,就问道:“对了,我来的时候,见识了黑房子那边的阵法,那个阵法实在厉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谁设的?”
唐义连忙说道:“宗家真不愧是宗家,就是有眼光!那算是咱们厌胜门最厉害的魇术了,是师父亲自设的,叫金甲神门阵,除非是管黑房子的,亲自带着人进去,否则,连几位宗家,都不能靠近一步。”
说着,一只手在脖子上一横,“嘶”了一声:“不然,要见血的。”
我已经见过一次血了。
对了,进入这种阵法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把阵法给破了,还有一个,就是按着设阵人留下的“步径”进去。
这“步径”就跟通关密码一样,走哪块砖,什么方向,都是非常精密的,一步跨错就倒霉。
唐义见我专心想什么,接着就恭维:“宗家真不愧是宗家,抓住方方面面,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一定能超越以前的门主,带着咱们厌胜门重返荣耀。”
荣耀?我还想起来了,据说四相局之前,厌胜门是非常强大的。
唐义连忙点头,说没错——当时那个社会,工匠手艺人,几乎个个都信厌胜,在风水上,眼瞅着要超越天师府,一家独大,可惜被天师府的找借口,说厌胜祸国殃民,情况别提多惨烈了,甚至称得上血腥镇压——所以,就算时隔好几百年,可那个仇恨依然也没有消弭。尤其……
可他说到尤其这里,连忙改了口,说那事儿太惨,就不说出来让我堵心了。
好多厌胜门的人,是传承着祖宗留下的遗训,就是为了四相局破局,厌胜门报仇雪恨,才绵延到了现在,两方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乌鸡得抓紧救,可怎么救呢?一不留神,我们几个也得搭进去。
而老四自从到了黑房子,就没走,看意思,这一阵子,他要守在这里。
就照着老四的那个脾气,乌鸡多在里面呆一秒,那就多一分危险。
其实我自己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两天时间,老四要是不死,我也得交代进去。
得想想法子——妈的,偏偏,身上还有老四的行气,自己的能力都跟着打了折扣。
这外忧内患的,我顿时想起了网上那张五个南风的表情包,“我太南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唐义嘴甜,热热乎乎又跟白藿香跟江采萍打招呼,一口一个宗家夫人,关系打的挺好。
程星河他们还在睡,我就伸手去打程星河的头,他还没睁眼,忽然一下就把我的手给架住了:“哪个刁民要害朕?”
害你大爷,还朕朕的,不知道高处不胜寒,冻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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