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注意力都在流光草上的上官冰浅,还有心痛着这绝世之宝,却没有能换成银子的机会地沮丧着。
所以,向来粗心大意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宁采臣的表情。甚至,他表情的变化。
当然了,过了许久之后,那个答案从她的口中说出宁采臣只觉得哭笑不得。
可是,此时,坐在床上的她一边左右翻看着手上的流光草,一边恋恋不舍地扯了一片叶子放到嘴里,口里还在嘀嘀咕咕:“一万两银子,被吃下去了,两万两……”
虽然那流光集天地之灵气,自然极是嫩滑,简单入口即化,可是,上官冰浅吞到口里,却仿佛吃了几十万两银子一般的难受……
片刻之间,九叶一花,全部都下了肚,可是,银子啊,上官冰浅只看到,大堆的银子,正从她的头顶上飞过,她极力地伸出手来,却怎么都抓不住……
可是银子,就这么的去了么……
勤快的萱儿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脸盆,她一边快速地走门,一边关切地说道:“宁公子,快来洗把脸吧,看你这一身的……”
那一个“血”字,始终没有出口,萱儿再望着床上的上官冰浅,又将桌子上的花端了过去,战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她:“主子,来,喝点水吧……”
“不用……”上官冰浅摆手,表示不用。
她再一看宁采臣,这才注意到他原来满身,都是血。
宁采臣的武功,她有感觉,已经罕见的高手,可是,有谁,谁能伤成他这个样子……
于是,她吃惊,一下子跳下床来,急切地问道:“宁采臣,你怎么搞的?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可是,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宁采臣的心一暖,却又是一酸。他抬眸,唇角是满满的苦笑,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急切,她的关心,又是那么真诚……
可是,就在此之前,她却还当着他的面,吻着其他的男子……
女人啊女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宁采臣还没有说话,快嘴的萱儿却将琶的帕子递了上来,她一边递,一边说道:“还不是为了主子你……他们两人都去找药,已经一天一夜,这才回来……”
“找药?”上官冰浅用力眨眼,然后手一摊,直接伸到宁采臣的面前:“药呢?拿来……”
宁采臣的表情滞了一滞,却听话地张开手,将那颗放在小匣子里的药丸拿了出来。
馥郁的香气,随着上官冰浅打开的手,霎时窜满了全屋。于是,原来的燃香的气味,甚至还有清风带来的花香,都被遮了下去。
那明明是一料药,却带了百花一般的香气,放在上官冰浅的手心,她一时有些怔忡起来。
这两个男子,都带着一身的狼狈,却原来,都是为了她么?
上官冰浅心里一感动,望着宁采臣,问道:“它的名字……”
“九还丹……”知道面对这个女子,实在不需要太多的废话,宁采臣一边接了萱儿递来的毛巾,一边向她道谢,然后望着上官冰浅,不再说话。
“看样子,很珍贵的啊……”上官冰浅望了一眼宁采臣,再给了他一个“我吞了啊”的表情,看到宁采臣点头,她一仰脖子,伸颈就吞了下去。
冷言的流光草没有换到钱,她觉得可惜,可是,这九还丹,看样子是宁采臣用命换来的,这换钱之事,上官冰浅再也不敢说了。
于是,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化为行动,一颗药,一骨碌地吞下了肚子里去……
宁采臣原本冻结的眸子里,顿时泛起了丝丝暖意。这女人,看来,并非表面的没心没肺啊……再想起她平日里一开心,就会拍拍自己的肩膀之类的,或者刚才对冷言的亲密,也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吧……
心里这样想着,宁采臣的心里,却依旧是三月的青梅一般,淡淡的苦涩。
正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冷言的大吼:“死女人,你还要命不?”
冷言的声音很大,几乎连屋顶都掀掉,他风一般地飘进了屋内,衣带间,满是春末的萧瑟之风。一身红衣一闪,越过宁采臣,就来到了上官冰浅的面前,他手指伸长,神态气愤。大有恨不得一把将上官冰浅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的恨意。
恨铁不成钢啊,真是恨铁不成钢……
看到那样反常的冷言,上官冰浅用力眨了眨眼。表示对对方的行为,不能理解。
一触到上官冰浅的眼神,冷言再次的气极,怒极……
他第一次,忘记了在某个死女人面前,保持应有的风度和漠然,也是第一次,面对着那个油盐不进的女人,露出了关怀的狂怒。
这个死女人,一下子又吞流光草,一下子又吞九还丹,她还想要命不?想来是刚刚好了伤疤忘了痛,她竟然将上次吞噬紫叶灵芝的事情,都忘记了么……
听了冷言的话,上官冰浅撇唇,一副“人死了,都是你吵死的”般的不屑,而宁采臣,则先是一怔,然后,眸子里忽然就流露出歉意的,还有懊悔的光。
要知道,但凡灵之药,药之必,猛则刚,刚则烈,烈则强。可是,强强遇强,仿佛两个都是所向披靡的强者,狭路相逢一般,那可想而知,这身体要遭受怎样猛烈的撞击呢?
更何况,上官冰浅还是个重伤的伤员……
懊悔,歉意,在宁采臣的眸子里轮番的闪过,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