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一看到上官冰浅失踪,他和唐天他们立时带着白马,想要找到上官冰浅遭受伏击的哪怕是一点点的线索,谁知,白马却径直地将他们带回了洛水居的后院之中。而那个居住在洛水居的男子,一听到上官冰浅失踪,脸色一下子变得发白,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
到了此时,线索都断了。想那白马,即便真为灵物,却也并非人类,所以,自然帮不了他们什么……
然而,庄聪摇头,然后再三执意,要借白马一用。
阮玉望着庄聪一副坚持的样子,犹疑了一下,终于表示同意了……
上官冰浅所骑的白马,就在将帅专用的马厩之中。
庄聪在阮玉的带领之下,来到白马之侧。要知道,这匹白色的军马,名叫雪里飞。它通体雪白,行如风,站如松。是最好的烈焰马种。
而这匹马,敲是庄聪送给上官冰浅的……
少年庄聪,曾经帮人养马,所以,不论是相马,还是养马,都有一手绝活,更重要的是,他还能根据马的表情,以及眼里的神情,来判断出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雪里飞……好久不见。”一进入马厩之中,庄聪手一扬,象是对着朋友一般地对白马打起了招呼。
此时看到庄聪,雪里飞水汪汪的大眼睛立时亲切起来,他先是刨踢,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到了最后,竟然蓦地长嘶起来。
雪里飞的骚动,令群马都不安起来,大家一起不安地动,然后全部都嘶叫起来。
看到这种情景,庄聪连忙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仿佛明白庄聪“不可喧嚣”的警告,雪里飞又打了两个响鼻,这才停止嘶叫,看到别的马,还在意犹未尽,它一个转身,警告般地发出一个响鼻。
但凡奇人,多居世人之首,但凡奇骏,自然居群马之最。看到雪里飞示警,所有的马匹都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马厩里,一片安静,只有雪里飞,还沉浸在再见故主的喜悦之中,不停地刨蹄,仰头。
看到雪里飞安静起来,眉间含笑的庄聪,这才上前,低低地夸奖了它几句,一边解开马缰,一边跃上马背,冷叱一声:“走吧,雪里飞,带我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庄聪,还有这样一手驯马的绝手好活,阮玉有些惊诧地望着平日碰到不给人碰一下的雪里飞,对庄聪所表现出来的绝对的顺从,一下子嘴巴都忘记了合拢。
坐在马背上的庄聪,由刚才的沉默内敛,刹时变成一个冷冽冷酷的少年骑士。英武不群,神采飞扬。他骑在马背之上,神情专注地轻轻抚着雪里飞的鬓发,象在安抚它什么,过了半晌,才淡淡地转过身来,就着明亮的雪光日光,对着阮玉拱手:“三日后,定当归还……”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上官冰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
可是,她的人,所有的,全部的感知,就是寒冷。那感觉,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封闭住了。除了寒冷还是寒冷。感觉到整个人,仿佛在冰窖里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勉强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寒冷的冰窖之中,寒气逼人,周身冰凉。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身上,身上的衣服还在,可是,指尖发麻,喉头发晕,仿佛如身处冰窖一般,指尖触到之处,如抚坚冰,感觉就连浑身上下的热气,仿佛冬雾消散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天,几时变得如此之冷了?
还有,自己怎么会趴在地上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手指按在地上,她想用力,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用不出一丝一毫。于是,手一软的她,又蓦地跌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手指一触即回,她发出一声低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卧倒的地方,竟然比起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不祥的预感,如潮水一般地涌来,霎时,上官冰浅的心里,仿佛重重地敲起了警钟。
现在,她又是身在何处呢……
上官冰浅疑惑地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地窖一般的地方,身边全部都是呈不规则形状整齐划一地堆砌起来的冰块,昏黄的光,倒映着上官冰浅半伏在地上和身影,仿佛一条被扔上海滩的美人鱼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冰窖?她怎么会在冰窖呢。要知道,塞外寒凉,现时四周冰天雪地,还有谁,竟然在家里贮藏冰块呢……
正茫然间,耳边,或者远处,忽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低低的、不带一丝表情的声音:“你醒了?”
那声音,更象是远山深谷里的回音,虽然清晰十分,可是,乍远乍近,此时听来,就仿佛是魔鬼的诅咒一般,令人心寒、胆寒。
谁,是谁在说话?
上官冰浅霍地抬头,却发现,在离她面前几丈远的地方,正端坐着一个身裹狐裘的男子,正冷冷地望着她,冰雕一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上官冰浅张了张口,冷脸说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话应该换我来问你吧……”那个男子用轻慢得仿佛踩在云端的脚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上前,向上官冰浅走来。
那个男子才一起身,两边人侍人连忙上前相扶,可是,那男子用力一甩,甩脱了,然后上前,望着上官冰浅的眼睛,冰寒至极地说道:“女人,看出来我象谁了么……”
上官冰浅的眼神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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