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略有昏暗的光线映照在大山边缘,谦肖从三角棚里爬出,眼窝深陷,披头散发,瞳孔里满是血丝。
整个人憔悴的好似几天几夜没睡觉,不,比这更严重。
苍白的手掌被污渍覆盖,麻木的精神操纵着木然的躯体拿起水喝了一口。
眼中总算出现一丝神采,放下不多的水源,谦肖站起来,破败衣服在金色阳光的照耀呈现不同的样子。
时间过去了多久?
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吃那只老鼠,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
肚子里传来近乎麻木的饥饿感。
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前两天都在下雨,进入森林太过危险,他选择了留在营地继续编制竹筏。
究其原因是竹筏即将完成,急着离开,谦肖有自己的储备粮,准备带在路上吃,现在可以动用。
他走到不远处一颗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下,这棵树很高,且十分笔直。
在树干上,一根被摩擦过区别于其他的树藤缠绕,在下方被打了一个绳结。
谦肖仰着头,在树冠茂密的树枝间,模糊的有一个黑色布袋。
眼中出现少有的光芒,谦肖深呼一口气,动了动长期受冷有些僵硬的手臂,蹲下身,把绳结打开。
哗啦啦~
布袋与树藤连接,谦肖解开树藤,上方的布袋一阵晃动。
谦肖看着布袋,用力的抓着树藤,慢慢的一点一点松开,使布袋慢慢落下。
树枝一阵晃动,大片的阳光照下,树林温度略有上升,驱散了一点点昨晚留下阴冷。
影子投在地上,不断晃动,微风吹拂,带着泥土的味道。
布袋离开树冠层,离地面只剩三米,谦肖松开树藤,布袋迅速坠落。
谦肖张开双手,接住,后退,踩出一个个脚印,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嘿!”
抱着十分沉重的布袋,谦肖脸上重新出现笑容,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可精气神好似回到了以前。
抓了抓头发,谦肖抱着至少二十斤的布袋朝着后方营地走去,这是存了至少一个月的食物,专门的就是为了在河流上漂泊。
里面基本全是水果,有肉食也是几天前的,半只烤兔,三天前的。
其他的水果都是谦肖一天一天、一个一个积累起来的。
因为认不得那些可以吃,森林中有上百种果子,谦肖就跟在一群小猴子后面——这些猴子可不是山谷里那些‘金刚’,只是普通猴子。
谦肖看猴子们吃什么,他也就吃什么,一般来说,猴子能吃的东西人也能吃。
每次精疲力竭的回来,一有水果,谦肖就会存起来,然后把那些时间久了有点变质的吃了,以保证足够新鲜。
现在布袋里的二十多斤果子里,最多的是一种拳头大小又苦又涩的青果。
它最好保存,几个星期都不会坏,至于味道,管那么多干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好不好吃那是吃饱的前提下才该想的事情。
谦肖抱着布袋径直路过住了一个多月的三角棚,走到后方河边。
一搜巨大的木筏横撑,宽两米,长三米的样子,对比谦肖小的身形,有点大。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竹筏有三层,由轻便的树木交错叠加而成,中间用树藤牢牢的箍紧,一看就十分坚固。
竹舟浮在河里,大半浮出水面,跟随者河水起伏而起伏,远处河水平缓,但下方全是不可见的激流。
隐下去的笑容重新浮现,谦肖抱着布袋纵身一跃落到木筏上,木筏一阵晃动,下沉一点点。
这是谦肖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制造的,害怕河流中有鳄鱼那种大型生物——普通的木筏可能一撞就碎,到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申辩。
所以谦肖才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制造了这艘大木筏。
只为安全一点,如果还没开始所谓的军旅生涯就死了,易相逢不说,谦肖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然随便几天就可以做完的东西,为何要在这片森林内遭罪一个多月?
放下沉重的布袋,竹舟晃晃悠悠,虽然这种感觉每天都有,但这次不一样,现在只是单纯的坐在上面享受,之前每天都在建造,大半的时间泡在水里。
那完全是两个极端,身体每次都被泡到泛白。
谦肖在住舟山盘坐下来,打开布袋,一堆怪模怪样的果子出现,大都青色,一看就不好吃。
但这是谦肖现在所有的财富。
在一堆果子间,有半只被树叶包着的烤兔,没变质,还可以吃,这是剩余的唯一肉食。
谦肖拿出烤兔,小口的吃起,阳光从树枝缝隙照下来,星星点点撒在身上,那杂乱头发下方脏兮兮的小脸随着咀嚼动着。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清晨的薄雾在阳光下重新飞如天空变成云彩。
兔肉没味道,如同在嚼老树根子——为了便于保存,谦肖把每次都把一时不会吃的肉食考的很干。
比干尸还干。
但在森林中,这已经算是宴会般的享受,吃肉吃到饱。
花了半个小时,谦肖艰难的吃完,连骨头都没剩下。
他将布袋在木筏上固定好,跳回三角棚,拿上同样存储的的烧开过的引用水,和几片早已准备好的大叶子,朝着三角棚笑着挥挥手,像对着朋友道边,重新回到竹筏。
边山两个简陋的船桨已经准备好。
……
太阳初生,贯穿天武皇朝,被尊为“母河”的天武江上游,几十年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