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身体!艾德奇因为大吼,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声音。
玛娜缓慢拍着艾德奇的背,一点不懂魔灾是什么意思。
查尔斯顿乱了起来,人人都在收拾东西。
刚刚笑闹的猎人抓起一个男人的手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带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男人手中各式各样的商品,他是个商人。
“怎么没有用?我……”男人甩开猎人的手,和他争辩。
艾德奇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别吵了,你们有谁知道,玛娜的母亲在哪?”
艾德奇充当和事佬,将手中的玛娜交给猎人。
这一次的魔灾不同以往。
它们来的,好快。
查尔斯顿的镇民几乎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就听见了破败的城墙外,被撞击的声音。
不算高的墙顶,有什么黑点向上游走,然后从之间的墙壁摔下来。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查尔斯顿陷入了死寂。
艾德奇反应的最快:“快!去地牢,地窖,快!”
就像打开了静止键的按钮,查尔斯顿再次陷入了狂乱。
“我家有地窖,来我家。”有地窖的人家慌忙打开地窖。
一个满了还有别的,地牢太远。
艾德奇为自己的坏主意苦笑,但又为地窖的存在庆幸。
他们一个一个的挤到地窖来,大多数人的地窖都是挨到一起的。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适合做地窖。
众人拥挤在阴冷的地窖里,挤挤挨挨的环境给了人们安全感,他们开始平复慌乱的心脏,开始想自己还没重逢的亲人。
“艾德奇,艾达呢?”猎人小心翼翼地问。
艾德奇浑身一僵:“他……他还没回来……”
头顶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和猎人笨拙的安慰掺在一起,艾德奇拍了拍猎人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掩藏了艾德奇清秀脸上扭曲恨意的表情,以及湿红的眼眶。
“嚓嚓嚓”地窖上方又有了指甲划地面的声音。
艾德奇脸色一变。
恐慌又开始扩散。
“为什么它们会找到我们?明明以前都是找不到的……”有人开始哭喊。
艾德奇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地窖里一定有异能者,不然魔物不可能找过来。
距离上次魔灾,只有一个人没参加过。
玛娜。
在魔物的鼻子里,异能者的气味简直就像黑暗里的探照灯一样明显。
“吱吱吱!”声音开始扩大,地窖顶空开始有泥土掉落。
玛娜抬头看着天空:“叔叔,天亮了。”
从破了的洞外,伸出一只长满疙瘩的头颅。
周洲带着夏洛特飞的时候,才知道找不到猎物还真不怪她。
这方圆百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空得跟塔拉玛干沙漠似的。
周洲四处游荡,配着青色偏白的袍子简直跟某日本动漫里的恐怖角色没什么两样。
不科学啊,这么大个森林,没有动物?
周洲渐渐飞出了森林边缘,看到了这几天走走停停的目的地——查尔斯顿。
她看见了几头熊朝着查尔斯顿的方向跑,周洲一时兴味,便跟着熊一起跑,本来只是好玩,没想到有意外之喜——看见了她一直苦求不得的一堆肉(其实是野兽)。
夏洛特打了个呵欠,死死扒在周洲的手臂上,大概是睡着了,手臂乱挥。
周洲本来非得很稳当,结果别这么一挥忽然平衡被打乱。
注意力完全放在“肉肉肉”上的的周洲摔落到了地上,夏洛特被甩到了一边。
“呼,呼,呼……”这都没醒……
周洲:“……”
周洲看了一眼睡成死猪的夏洛特,觉得带上她可能没什么用,还是打完怪,吃到肉再说吧。
“清欢,夏洛特我先放你那了。”周洲说了一声,就把夏洛特放到了生灵森林里。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破得周洲很想露出嫌弃眼神的城墙上爬出了一堆黑点(近视没看清)。
一路朝她过来。
周洲没看清的时候使劲眯着眼看,看清了手一抖直接一个无差别火球术飞倒四周——长得简直丑到比魅魔身上的蛆还恶心。
直接她身后开地窖打隐藏的老鼠给烧死了。
周洲开了最近刚学会的火鞭,大范围攻击,绝对豪爽,装x必备,你值得拥有。
周洲可委屈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要往我身上扑?
可恶,你们这群坏……魔!一定要让你们尝尝惹我生气的后果。
以周洲这个视角,就只看见源源不断的魔物朝她扑,于是周洲一路走一路杀,配上那个委屈的表情,魔性得清欢手一抖一炉药差点毁了。
恐惧的镇民可不知道谁谁谁迷路了,只感受到一阵炽热的风,有什么东西落到他们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呀救命啊啊啊啊!”刚刚耀武扬威的商人一把踢开毛茸茸的触感,捂着耳朵尖叫。
叫的镇民心肌梗塞,叫的艾德奇差点心脏病发……
最大胆的猎人拨了拨烧得焦黑的老鼠的尸体,然后给艾德奇打了个手势:死了。
此时地窖已经坍塌,藏在里面的镇民毫无遮挡物。他们抖着呼吸脸肉颤成了波浪才鼓起勇气抬头看。
是一位青色袍子的纤细法师,看不出性别,看不出年龄,最耀眼的是他手中柔和的白光以及他身边熊熊的火鞭。
法师闲庭信步的向前走,看上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