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房间内一片寂静。
床榻上,只见柳子风盘膝而坐,身上像是披着青光,微微能看到他坚毅但略显稚嫩的脸庞。长发飘舞,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修炼什么了不得的法门。
再然后,他口诀一变,双手掐诀的姿势也猛地一变。一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向前一指。
只听得“噗”的一声,凌厉的指风划过,一道淡淡青光从他指尖射出,落在屋内地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小洞。做完这些,就见他浑身青光收敛,悠悠吐出一口长气,手决一变,缓缓收功。
柳子风抬手擦了擦额头,仿佛这术法并不如看起来这般轻松,,其中晦涩玄奥,也只有自己才知晓一二。
然而,这一下却把某物吓得够呛。
只见那正惬意打盹的小东西,“倏”地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浑身毛发炸起,惊疑不定地看着柳子风,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柳子风这时也看向这陪伴他的小东西,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眼光一凝。
这小老鼠身上的毛发炸起来,月光下,能清晰可见一条条金色纹路在那毛发下根部的位置!
小东西此时似乎发现了地上的小洞,一溜烟跑过去,探出鼻头轻轻嗅了嗅,紧接着又颇为好奇地伸出爪子,在那小洞里挠了几下。
只见它掏出不少泥土碎石,一边掏着,一边粉嫩的鼻头不停地嗅着。不一会儿,仿佛嗅到了什么,发出“吱”地一声尖叫。然后,就跑到柳子风身边。
只见它靠着后肢站立,前肢翘起,两个小爪子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什么。然后,又在地上呼呼地跑了几圈。再然后,就见这小东西一只爪子撑着地,另一只则抚摸着肚皮,一脸的陶醉之色。
柳子风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小东西是不是被吓傻了,手舞足蹈地不知道抽什么风。
那老鼠见他除了一脸狐疑,再没有什么动作,忍不住急了起来,溜过来一口咬在柳子风衣摆下沿。不料这一口尖牙十分凶利,“刺啦”一声,衣服就被撕开一道口子。
柳子风当时就怒了,口中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好心喂你干粮,容你在屋里睡觉,你怎地不知恩图报不说,还撕破我的衣服?”
柳子风作势起身,要给这小东西一点颜色瞧瞧,却见它连忙跑到那小洞前,只见那小洞不知何时已经被它用爪子刨出不少泥土来。
小家伙站在那小洞旁,一对小爪子连连比划着,一会儿指指那小洞,一会儿指指柳子风,急的口中“吱吱唧唧”叫个不停。
柳子道:“你是说,让我把这里刨开?”
老鼠似乎是通灵一般,见他会意顿时喜的眉开眼笑,连连点着脑袋。柳子风不禁啧啧称奇,口中却道:“下边有什么?”
小东西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小爪子摊开,那意思是它也不知道。
但转瞬它就指指下边,又摸摸肚子,脸上露出人性化地陶醉之色。
柳子风皱起眉头,不知道它搞什么鬼。这小东西三番两次地滑稽表演,令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而这小东西又颇为机灵,能通人言,想到这里,连他也被带着产生了好奇。
这小东西一闹,也让柳子风心情轻松不少。只见他起身下床,走到刚才被他一道青光射出的地方,凝神看去。
小洞口坑坑洼洼,周围还有不少被刨动的痕迹,一个接一个小小爪印遍布其上,显然是那小东西做的好事。
这时,就见那小老鼠从他衣领上一下窜了下来,小爪子抓着一丁点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发出“吱”的一声,满脸陶醉之色。
柳子风吓了一跳,也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胆大,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爬上他肩头,刚才就是从肩膀上下来的。
他看着那老鼠一副满足模样,像嗜酒如命的大汉闻到了绝世仙酿一样,迷醉得一塌糊涂,登时也有些无语。不过他心下也好奇起来,忍不住如那老鼠一般,伸手出指,指尖粘些泥土,放到鼻尖下一闻。
这气味温润又带些馨香,清幽又带些冷意,还夹杂着新鲜的泥土气味,十分怪异。
柳子风扭头看那小家伙,不料那小东西也正眯眼瞅他。见他瞧来,忙低下脑袋嗅了嗅爪间,不知足般地继续沉醉。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散落一地洁白。
柳子风起身,在屋里摸索着,紧接着又听到“咔嗒”一声,黑暗中蹦起了火星子。不一会儿,就见他提着一盏油灯走过来,房间里顿时明亮不少。
同时,他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村子里常见的小铲子,蹲在小洞边上,一下一下地挖起土来。
小东西见柳子风有了行动,一铲一铲地往外掘着土,不知比它用爪子乱刨要快了多少倍,也高兴起来。只见它绕着小洞不停地“吱吱”怪叫,叫了一会儿似乎感到累了,又一下子溜上柳子风肩头,静静地看他往外掘土。
一人一鼠,极其怪异地在这房间里,一个满头大汗地掘着土,一个不时“吱吱”叫着,好像在加油打气一般,十分滑稽。
幸好村子里泥土大多比较松软,村民搭屋子也极为简单,地面铺满一层坚硬的小小碎石,再用泥土抹平石缝间隙。柳子风家也是如此,只不过那小洞表面的碎石已经被他一击粉碎了。
泥土松软干燥,他越往下挖着,也越来越诧异。泥土由松散变得潮湿,而越往下,则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