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一番大战已经破败不堪的街道上,诸葛尘与悬空而立的太行宗宗主相互对峙。只不过同宗主的云淡风轻不同,从未这般怯战的诸葛尘破天荒的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只可惜对方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宗主盯着脚下的白衣少年端详了一会,张开了口:“你不错,要是将你作为容器应该会少添许多麻烦。”
这样说着,他缓缓探出右手向下抓来。
诸葛尘哪肯坐以待毙,这种情况下他虽然不敢托大用山巅止境拳去硬撼,可胶柱剑却是个绝妙的选择。料想宗主再强,即便是入了竹篮打水那道令修行人折损过半的难关,也不敢真正无视这把百器榜眼。
白衣少年将手指放在剑锋上,稍一用力,便割出一道微小伤口,随后便是一滴鲜血渗出被他滴在了剑尖上。
下一刻,胶柱剑不再是先前朴实无华的模样,反而光芒万丈,好似要穿破九天云霄,引着无数修行人直接飞升成仙。
胶柱剑本应不叫此名,不过诸葛尘得到它时只当是寻常剑刃,便按着自己的喜好安了一个名字上去。听着虽然有几分文人雅气,可终归比不上它最初的名字,引仙剑!
传闻此剑以及百器榜上的前三位皆非修行人所铸,而是开天辟地之时自然衍生,只有大福缘者才能据为己有。
初听这种说法时诸葛尘只是摇了摇头,要是一个人的福缘深浅尚且凭一把兵器便可以断定,未免太荒唐。
便如此刻,哪怕宗主展现出的实力已经逼近竹篮打水,可诸葛尘仍旧未曾退缩半步。只是下场有些凄惨,要不是胶柱护主,他的身体已经被打的龟裂。
仅仅一招而已,诸葛尘便需要以轻伤为代价用出十几招去抵挡。要是宗主丧失了耐心,倾力一击,恐怕他今天就真走不出去池水城了。
事到如今他也有一丝懊恼,怎么当时不好好保护那张能够让他重回天命的画卷。要是它还留在自己的身边,足够诸葛尘凭一己之力灭掉整个太行宗!
少年抿了抿嘴唇,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身后冲上来的仙儿,呵斥道:“回去,这里加上你一个没什么用处!”
仙儿摇了摇头,不退反进,跟自家公子并肩站着,嗓音轻柔道:“公子有难,仙儿怎能偷安。在天上天那次没能站在公子身旁,今天您就遂了仙儿的愿吧。”
诸葛尘不再坚持,索性大袖一抖,上前一步说道:“还真是龙游浅滩被虾嬉啊!”
这般危机时刻,仙儿站在自家公子身旁面色不变:“虽然公子如今处境确实不好,可终究为龙,怎是他们这帮目光短浅之辈能够比拟的?”
诸葛尘闻言大笑,反倒是一直站在空中的宗主面色不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好小子!真以为本宗主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看在你天赋不错的份上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自讨苦吃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诸葛尘嗤笑出声:“放在五年前,老子单手锤杀你!”
说罢,白衣少年一剑斩出。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涟漪。
宗主根本没将其放在眼里,他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身外容器的白衣少年志在必得。即便是娑婆宗敢横插一刀,向来果决的他都会以此为由,向娑婆宗全面开战,让得太行宗在自己的手上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这,他便有些沾沾自喜。对于自己的铜像马上就立在太行宗祖师堂的上面,那份得意还真是说不出。
再说那白色剑气也就看上去能唬人,真要落在天命境界的仙人眼中也就只是小伎俩,谈不上惊世骇俗,最多也就能给他带来皮外伤。所以他才没动用自己的那对金锤,既然那白衣少年口气大的出奇,还妄想单手锤杀他,他不介意教这个晚辈一个道理。
单手锤杀可不是嘴上说的这么简单,总得有实力傍身!
对着那道来势汹汹的白色剑气,太行宗宗主这么个手段修为俱是高深莫测的老家伙也就当空这么一划,剑气便四下溃散。本来他还想对着白衣少年嘲讽一番,奉劝他别想着逃跑,不如跟他回到宗门省的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可下一刻,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谁能想到诸葛尘就藏在剑气之后,一直隐忍不出手。这般城府与胆量连宗主都有些忍不住要拍手叫好,心中惜才之心渐起,都有些舍不得下杀手了。
宗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哪怕诸葛尘的剑尖已经临近仍旧不抬手将其拨开,反而开口说道:“你是天垒,我是天命,咱们间的差距可不止是那道仙凡之隔。甭说你有些智计,就算你冠绝天下,今日也不可能伤到我!”
诸葛尘啐了一口唾沫,收起了胶柱剑,扛着天命仙人展开的威压强行抬起手臂,一往无前的轰了过去。
半个呼吸的工夫,一幅破碎苍天图慢慢浮现,将两人笼罩其中。
南北两端,手臂血肉模糊的诸葛尘笑着望向对面捂着小腹的宗主说道:“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本公子听的不真切啊!”
因为刚才一击吃了苦头的宗主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唾液,嘿嘿一笑:“敢情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子弟,瞧这壮阔的天地异相应该不像是胡打乱撞根基极差的江湖儿女。不过本宗主有一大喜好,最喜虐杀世家弟子!说什么天赋极佳又有何用,只要尚未成长起来都是匍匐蝼蚁。”
诸葛尘没看那条已经痛极的手臂,只是盯着那个仙风道骨谈不上更有些变态的宗主说道:“一个天命境界的仙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