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能等到出了问题再来找解决办法。毕竟一旦上演了这样的交易场面,短时间内成交的金额会以百万贯计算的,一旦出现了错误,客户们可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这可是要让许多人倾家荡产的交易啊。
所以我们必须确保,每一刻每一秒都不能出错,这样我们才能让期货市场成为大笔资金视为安全的交易场所。”
张世庸沉默了半响,不由朝着正卖力指挥着徒弟们的三名老翁努了努嘴说道:“看起来,这三位老翁在牙行里确实是个人物,要不然也教不出这样一群徒弟。不过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在牙行内一年起码也能赚个一两万贯了,你是怎么说动他们过来给我们办事的?”
沈敏瞧了瞧左右,方才小声在张世庸耳边说道:“一年八百贯,外加一张武官告身,每个月上班不超过十天。”
张世庸的脸皮不由抽动了一下,一副牙疼样子的回道:“就是渤海军那批告身?他们愿意接受这空头告身?”
沈敏不以为然的回道:“也不能算是完全的空头,他们要是真愿意抛下临安的家业,去海外过一过官瘾,我还是能够给他们安排一些职位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只是想拿张官凭提升下自己的身份而已。承节郎总比官牙好听多了。”
看过了这些牙人的表现,张世庸面对三位老翁时明显客气了许多,不仅问了问三人的家世,还表示只要对方干的好,未必不会得到官家给予的亲笔赐书的。
听了张世庸的话,三位老翁固然是感激涕零,就是站在他们边上的弟子,此刻也是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沈敏看着这些人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声,果然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对于皇权的崇拜还真是后世难以比拟的。
看过了沈敏府中正在排练的交易模拟,张世庸总算是放下了大半悬着的心,这样一来他回宫也就有了一个交代了。这些日子他在督促修内司改建秦府时,也不是没有担忧过沈敏究竟能不能办成这件事的,毕竟若是失败了,他的下场可未必会比沈敏好多少。
如今看完了这场排练,他终于有了一些信心,起码沈敏并不是只会空口说白话,还是做出了一点准备的。接下来,他立刻想到了关于湖州金氏可能对期货市场造成的阻碍,于是便借口今日天气太过炎热,让沈敏找个安静的地方喝茶去去暑气。
明白张世庸心意的沈敏,一边吩咐沈正礼让这些牙人休息一会再演练,一边则引着张世庸去了前院。张世庸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沈敏来到了客厅东面的一间内室,这件内室空空荡荡的,除了中间放着一张被白布盖着的长桌,四周墙上就只挂着一些画卷。
沈敏一边让人奉上茶水,一边打开了南北的窗户,房间内一时便明亮了起来。张世庸这才发现墙上挂着的并不是什么名画,而是地图和一些以白描手法画出的建筑。他略略思考了一下,才对着沈敏说道:“上次你让我找几个画师,就是为了画这些?这些画的格局未免太差了些,没有人物、风景,如何能称之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