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凯的话天浪已经听不到了,他又是第一个冲了出去。
邓凯无奈一摇头,对几个同僚悻悻道:“跟着这样的主子打仗,虽然痛快,却也痛苦。”
郝永忠安慰道:“行了,邓指挥,你早该习惯了,就像在全州那样,万岁一旦打仗打疯了,哪会记得自己还带着伤,他这会儿怕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众人向邓凯挥一挥手,一脸同情地告了别,然后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们怎么办,这一仗俘虏肯定巨多,难道真的都要杀掉?”李成栋心里始终对天浪不大信任。
“怕个球,杀便是了,而且万岁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该杀!”
“可是!”李成栋还要说什么,他担心这样会引得敌人和他们拼命,徒增伤亡。
不过却被李元胤打断了:“义父,如果担心增加伤亡,我们可以改变一下方式,先受降,收缴了敌人的兵器,然后再杀他们一个手无寸铁。”
郝永忠和李成栋听后都是眼睛一亮,郝永忠和李成栋都是大顺军旧部,相互之间并不见外。
郝永忠哈哈笑着说:“哈哈,到底是喝过几年墨水的儒将啊,就是心眼儿多,做事阴损,虽然我郝摇旗从不喜欢杀手无寸铁之辈,但李小将军提的主意,我看成。”
众人达成一致,便纷纷排列阵形围猎起兵败如山倒的敌军。
清军的胆子都被打飞了,根本再也组织不起有效反抗,李元胤、郝永忠又都是狠角色,他们如同圈养一般,把战场上的残敌圈住,然后包围圈,将敌人一个个按地上放血。
吉安城中属于金声桓麾下的守军和吉安百姓这时也纷纷出城,帮大军打扫战场,并由金声桓的麾下负责割下人头,开始搭建一座京观。
越来越多的敌人见无路可退,开始放下武器蹲在地上,明军也都纷纷高喊着:放下武器。
天浪则带领两千多锦衣卫骑兵继续一路狂砍,不知砍杀了多少敌人,到最后胳膊酸疼,刀都挥不动了。
等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队伍都在四处抓俘虏,天浪拧起了眉头,不过想了片刻,却是会心地笑了。
这样一场大战接近了尾声,吉安的老百姓听说要他们帮忙出城打扫战场,便是没有不乐意的,简直是争先恐后啊。
敌人几乎全都放弃抵抗,抓获的战俘至少五万人,缴获兵器、铠甲、辎重无数,火炮近两百门。
而且在这场战役中,天浪又在刘良佐和洪有德的帅帐里救出了不少被掳的女性,加起来能有四五十名。
这些女性,天浪肯定是会带回去好好照顾的,直到她们愿意选择自己的新人生。
战斗结束了,众将士纷纷喜形于色来到天浪身边,李成栋看到这么多漂亮女人,一开始还想打主意呢,可郝永忠却不易察觉地拉了他一把。
“不想找死就别打任何女人的主意,以后也要注意这事儿,千万别管不住自己裤裆,否则担心万岁把你那活儿给割了,万岁可是最痛恨这事儿的。”
李成栋虽然不太信天浪,但是他也非常怕天浪,尤其这一战之后,天浪的杀神之名再次暴涨。
老百姓越聚越多,不说倾城而出也差不多了,几乎都是携家带口的来帮大军打扫战场。
人多力量大,兵器甲胄很快堆积成一座座山头,离日落还早着呢,老百姓没什么事儿干,便围在一起说着闲话看热闹。
诸事准备完毕,天浪已经脱下皮甲,冷着脸坐在一把椅子上,三四个医官正在围着天浪给他处理伤口。
他的头顶支着华盖,远处的一处弹坑里,蜷缩着绑成粽子的刘良佐。
刘良佐被十几个士兵看守着,他垂着头满身伤痕。
天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向李成栋等人,嗤笑着说了一句:“还用等朕摔杯为号吗?”
“啊不用,臣等自己办就成,一定把人全都杀光,没错,咱们现在就去。”
光顾着乐了,几个人都快把杀降的事儿给忘了,众人逃也似地从天浪眼前跑掉,便又挥斥麾下士兵开赴看押战俘的现场。
那种心情就像是赶着参加一场聚会,一个两个的全都张牙舞爪的露出自在轻松且坏坏狰狞的笑容,然后跳入场地群魔乱舞的那种。
战俘们大多都在等开饭呢,以为明军会优待俘虏,乐呵呵跑来给他们送吃的。
可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劲了,战俘们开始紧张了,郝永忠突然第一个抽出刀来便冲入了战俘群中开始怪叫着狂砍。
什么摔杯为号啊,连声讯号都没有,明军便纷纷开始挥刀杀人。
“我们是战俘,我们都投降了,我们还可以为大明效力的,你们不能杀了我们。”
老百姓也看不懂了,心说明军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说杀人就杀人,战俘不是都投降了吗?
守吉安的金声桓的队伍离着百姓比较近,有士兵便跟他们解释道:“这些人全都该杀,他们在江阴屠城,杀害了二十三万百姓,在江西也杀人不少,这样的人还做什么战俘,统统死有余辜。”
老百姓听懂了,然后全都愤怒了,恨不得亲自提刀上阵。
五万战俘虽然多,可明军也不少,几乎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尸横遍野了。
然后金声桓的队伍又颠儿颠儿赶过来割下首级,往京观上堆砌。
在万千百姓的观摩之中,刘良佐的十万大军剩下的残部最终也被屠杀殆尽,一颗颗人头被堆积成山,形成了数座京观,场面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