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大惊失色,急的连连摇手:“我虽然常做粗活力气比较大一点,却从来没有拿过飞镖之类的东西,怎么会用它杀人呢?话说回来,就算我会用飞镖,也不会做残杀同伴这种残忍之事。”
琉璃看着他这惊慌失措的神色,安抚的对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暗镖杀人,那人定是一位高手,这样的高手绝对不会甘心屈于月德村中做一个罪民。
琉璃心中又多了一层忧虑,这个暗镖杀人的是什么人?难道范进雄还派了另外的人在场?
范进雄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为何不按计划只派三个人去?
“多谢琉璃姑娘。”卫阳见琉璃这么相信他,显得很高兴。
琉璃随意的应了一声,心中在想着范进雄的事,帮卫阳包扎好后,坐在小桌前心乱如麻。
卫阳见她这不加掩饰的愁容,以为她生自己的气了,忐忑的看了她好一会,才呐呐地说:“琉璃姑娘,请你不要怪我一时糊涂。”
琉璃瞧了他一眼,伸手对他点了点前面的椅子:“我没怪你,你且坐下。”
卫阳听她说不怪自己,很高兴地坐了过去。
琉璃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一会到了元帅府,你别下马车,就在车内候着我。记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在马车之内。”
卫阳见琉璃说的这么认真,吃了一惊:“你回娘家不是要将我带到元帅府中躲避吗?”
琉璃点着头,郑重的地说:“是要带你去躲避,不过须待我确定一件事后方能让你下车,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没我叫唤,不要出来。”
“好!”卫阳不知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琉璃不会害他。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镇国元帅府前。
弓正下车报了名号,琉璃在车上探了探头,守卫们便让琉璃的马车通行无阻的进了大门。
琉璃走下马车,吩咐弓正看护马车,暗暗要他保护车里面的卫阳,弓正会意地点头。
正要找范进雄,却见费计香走了过来,对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呀!小薰回来了啊?快到前厅坐着,娘给你备些茶点,我们娘俩聊聊。”
琉璃可不是来聊天的,她也虚情假意地对费计香笑道:“娘近日身体可好呀?我这么急回来是有事要找爹跟大哥,只能改日再陪娘聊天了,不知爹和大哥现在何处?”
费计香见琉璃不是来串门的,脸上有些失望,嘴上还是笑着道:“你爹刚回来现正在书房,你大哥大祭完毕直接回兵营了,没回府呢!”
琉璃急忙往书房方向走去:“我去书房找爹了,娘亲请自便。”
走到书房中,见到范进雄正坐在里面看着案上的文案,琉璃走过去跟范进雄见了个礼。
范进雄满脸笑容地抬头看着琉璃,眼中却带了一抹锐利之芒:“大祭过后便立刻过来找我,不会只是来看望我这个爹这么简单吧?”
琉璃也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爹,为何我们计划当中只让三个人参加,可你却派了七个人前去?”
范进雄脸上的笑容凝了凝,坐正身子不紧不慢地道:“爹也是为了那计划能更好的实施,不放心又找了一些人过去。”
琉璃紧接着问“爹究竟找了多少人实施这计划?”
范进雄完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一道深沉之色:“七个人。”
“当真只有七个人吗?”琉璃语气加重,粉嫩的小脸上却有些发白。
范进雄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走到琉璃前面,复杂地看着她:“除了大祭中偷放红圈蛇、在女娲神像做手脚的七人外,为父还安插了一些人在侍卫群中。”
琉璃的心蓦地一沉,一些模糊的事,渐渐在脑中清晰。
“爹安排的那些侍卫不是让计划安全实施,而是当一旦东窗事发,就将这实施的七人全部射杀是吗?”琉璃全身开始发抖,怀着一丝希望紧紧看着范进雄。
范进雄牵了牵嘴角,复杂的脸上现出一片狠戾,沉声道:“小薰你错了,爹安插的那些侍卫不是待东窗事发将那七人射杀,而是不管事情办的妥不妥当,这七人都必须死。”
琉璃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眼中瞬间染满了雾气,整个人好像往无底的深渊中迅速下坠。
原来范进雄找来的这七个人,不管成败,都必须死。
这计划是她先提出来的,原本只是想为南宫弈争一口气,她从来没想过要伤人,更别说要杀人了。
可今天因她所起的一个计划,令六个鲜活的生命永远闭上了眼睛,虽然这是范进雄的一意孤行,可她却难辞其咎。
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半响她才语不成声地道:“你怎么这么狠?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范进雄却冷冷一笑,面无愧色地说:“做大事者必须要沉得住气,要狠,要毒辣,要有人流血,方能事半功倍。”
上前安抚似地拍了拍琉璃颤抖不已的肩膀,范振雄稍缓了口气道:“爹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有人死亡,但世事就是如此残酷,这七个人知道的太多,他们不得不死。”
琉璃使劲挣脱范进雄的手,颤着身体摇着头,眼中的泪水滑下了越来越苍白脸庞。
“我不是让爹不要施行计划了吗?爹还是一意孤行,还害了这么多人,那些都是人命啊!不是畜牲啊!爹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琉璃朝范进雄低吼道。
“这计划必须施行,这是爹送给太子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