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司马勋很有听故事的经验,接上问道。
“后来有一天,在我家那位祖先一次入梦中,他忽然见到一位神仙显灵,明言感于祖先守土之诚,三日后将普降甘霖,解除大旱。我那祖先梦醒之后,本是半信半疑,但是三日后,整个关中果然是降了一场大雨,一直下了三天,整个关中的大旱,这才终于解除了。我家祖先于是在堡中建了那位神仙的庙宇,每日供奉不断,就连堡名,也是由此改变了。”张德成淡淡说道。
“那位神仙,就是女娲娘娘?”司马勋问道。
“大人英明!”张德成停下脚步躬身道,不着痕迹地拍了一记马屁。
“哈哈哈……”司马勋大感受用,看着这个第一眼就很顺眼的张德成,一挥手说道,“张堡主,左右无事,不然带我们,去你们的女娲庙中看一看吧?”
“没问题,大人请!”张德成爽快地答应,将方向一转,带着司马勋一行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就是女娲娘娘吗?”张德成带着司马勋一行人到了一座很有些年头的庙宇,司马勋好奇地看着在案前摆放的一座木雕像,向张德成问道。
“没错,江东……没有女娲娘娘的庙宇吗?”张德成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在江东信奉的是三清道尊,像这样的女娲娘娘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司马勋随意答道,从张角创天师道后,数代张氏子孙的努力,天师道在江南和岭南之中传播甚广。就连江东的几大士族中,也有不少人入了天师道。
“这就难怪了,各地风俗不同啊……”张德成又看了司马勋一眼,看似随意地问道,“大人,在下听说,此次北伐是由桓大司马全权指挥。听说桓大司马的军队还在数百里之外,不知道大人,是从那一条捷径而来呢?”
“这个呀,我们是从那条子午谷来的。那条山谷,路又窄又难走,这一路走下来,可是受了不少苦啊!”司马勋脸皮一抖,随即又被他掩饰住,故作一笑叹道。
“竟是子午谷?那条路,倒的确是难走,也难怪大人的部下都是如此疲惫不堪了,有些还带了伤,想是在修复栈道时受的伤吧?”对于和自家距离很近的子午谷,张德成还是很熟悉的。那条通道,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了。
“那倒不是,在那条路上修缮栈道是费了一番功夫,但是伤亡倒是不会。”司马勋老脸一红,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在通过子午谷之后,我们遇到了一支苻秦士兵。虽然一番厮杀打退了这支军队,我们的军队啊,还是有了不少的伤亡。”
“哦?竟有这种事?难道那苻秦方面,竟然已经提前知晓了北伐军的动向吗?”张德成双眉一跳,语气如常地问道。
“怎么会?”司马勋一扬头,不屑道,“就那帮不懂礼数野蛮粗鄙的化外胡虏,怎么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他们要是有这么厉害,还不早就统一天下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巧了而已。再说他们最后也没讨得了好,还不时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丢盔卸甲!”
“大人英勇,荡平一撮小小的蟊贼,自然不在话下!”张德成依然恭谨地低头附和,随后又说道,“大人请现在这里稍稍等候,我去看看,给大人准备的接风洗尘的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堡主毋须客气,从简,一切从简!”司马勋呵呵笑着看着张德成有些佝偻的身子走出房门,然后渐渐远去。自己一个人还在那里东瞧瞧西看看,对于这个头一次见到的女娲庙,新奇的很。
在离开了司马勋的视线之后,张德成脸上的谦卑马上一扫而空,就连一直有些佝偻的身子也马上挺直。看上去,居然还有些挺拔傲岸之气度。
张德成刚一走出来,旁边不知道从那里就闪出来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张德成淡淡问道,此时的那股上位者的威压,却和司马勋面前的谦恭大相径庭。简直有云泥之判。
“属下找了好几个人旁敲侧击,还找到了一个告密者,这才查清楚了真相……”那名黑夜中看不清样貌的男子,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只是看着张德成脸上那逐渐凝重的神色,他所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如此,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来我这里狐假虎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德成听完之后,冷冷一笑,随后对着那名男子说道,“按照我之前说的,马上依计执行!”
黑衣男子低声应是,随即脚步轻点,很快又消失在这茫茫夜幕中。如果不是张德成还站在原地,就仿佛之前没有人和人在这里出现一样。
“一个蠢猪,居然敢跟我玩心眼,且看我如何盛情款待你吧!”张德成冷冷一笑,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谦恭,挺直了的身躯也微微地弯了下去,随后又回转见司马勋去了。
“大人,在下的招待多有不周,大人一定要海涵啊!”在张德成安排的接风宴进行到半途中,醉眼朦胧的张德成,一脸歉然地看着酩酊大醉,几乎就要滑到桌子底下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