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勋,真诚地说道。

“张……张堡主……你这是……这是……哪里话……”在张德成的殷勤招待下,司马勋已经喝下去了不少酒,此刻说话舌头都大了。他用尽全力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皮,醉意熏熏地看着张德成,同时还忍不住轻笑出声。

“张……堡主……你……你的脑袋……怎……怎么……”司马勋傻傻一笑,口齿不清地说道,“……怎么变成三个了?”

“大人喝多了。”张德成毫不在意,随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司马勋面前说道,“大人远来辛苦,在下为表慰劳之意,特意准备了一场表演,还望大人能够喜欢!”

“什么表演?是不是……歌舞啊?”司马勋一手拍进了桌子上的一盘菜里,弄得双手满是菜汁淋漓,他还是恍若未觉,只是大着舌头说道,“好……好……”至于留下殿后阻敌?别逗了,那么多的敌人,光看着就让人眼晕了。没看见我们的主帅大人都跑了吗?我们这些小兵,还在这里等死啊?

五百米的距离却是不长,尤其是在这些苻秦士兵有马的情况下,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这队黑压压的苻秦骑兵,就已经来到了这群北伐军的面前。

群龙无首失去指挥的北伐军,面对面前这些来势汹汹的苻秦军队,根本无心抵抗。结果当苻秦军队的前锋线冲到眼前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背转着身子,只顾着向前狂奔。

“噗!”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苻秦骑兵,他手中长长的马刀高高扬起,随后用力向下一挥。借着座下马儿的冲击力,闪烁着寒光的马刀,毫无阻碍地砍入一名跑在后面的北伐军的脖颈中,发出沉闷的一声白刃入肉声响。

“噗!”

同样的一声响,与前一声间隔时间不长,虽然声音一样,但是其中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伴随着这第二声,原本深深嵌入脖颈的马刀,飞速地离开了那名北伐军士兵的脖颈,重新被那名骑兵举在半空中。只是在马刀离体的一瞬间,长长的马刀带出了一道艳丽的血雾,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的凄艳,哀绝。

“砰!”

马刀砍下,到离体,中间的过程说起来很长,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伴随着马刀的收回,奔驰的骏马速度丝毫未停,健壮有力的马身,重重地撞在被砍中流血的北伐军士兵身上,一声闷响,紧接着就被撞飞、倒地。随后前冲的马儿在他的身上飞快地越过,沉重有力的马蹄重重地踏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骑兵,被践踏了多少遍,一直到这群骑兵都纵马驰过,空旷的平地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的时候。那名最早被砍杀,被践踏的士兵,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不但是尸体,而且还是一句被践踏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尸体。虽然没有粉身碎骨那么严重,但是从这一团血肉中,你绝对分辨不出他这张脸,原来长得是什么样。

联成一线的苻秦骑兵,像是一阵狂风一般,呼啸着就冲垮了群龙无首的北伐军队列。这群失去指挥的北伐军,人心惶惶,在这群屠夫一般的苻秦士兵面前,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屠杀。

或许很血腥,很残忍,很不公平。

但,这就是战争。

战争,只有胜,或者败。除此之外,什么仁义道德,都不过是鲜血染就的粉饰外衣而已,苍白无力。

苻秦人的屠杀一直持续了很久,只是在登上那座缓坡之后,骑兵的那股冲击力,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到了这里,在几名尽职尽责的部将的组织下,还是布置了一道勉强组建的防线。

在这里,苻秦人遇到了最激烈的抵抗。双方的伤亡,都在急速上升。

这样也不知道打了过久,一直到西方地平线处的太阳收走了最后一抹余晖,整个天地间都陷入一团黑暗,打得难舍难分的两方,才不得不罢手。

勉强还站在战场上的北伐军士兵,一个个东摇西晃的,成群地向西走。

而那些骑在马上的苻秦士兵,则呼喝着收拢了队伍,随后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而在两方刚才血战许久的战场上,除了一具具无人过问的尸体,和那冲天的血腥气味,再也没有其他。偶尔传过来的几声乌鸦鸣叫,在这个有些清冷的傍晚,就更增添了一抹寒意,和诡异。

对于后面的这场人间地狱,一路领先众人,逃跑跑得最快的“司马跑跑”,他并不知道。不过即使不知道,他也可以想象,没有了自己的居中指挥,再加上实力上的绝对劣势,自己这一方的伤亡,肯定是非常非常的大。

只是明知道自己这一走,会带给自己的军队更大的伤亡,司马勋也不后悔自己的抢先逃跑,一点也不。

那些苻秦士兵显然是老早就等着自己了,任家都做好准备了,自己难道还要留在那里送死不成?我可是姓司马的,天潢贵胄,尊贵无比。怎么可以和那些低贱的士兵一样,留下来等着送死?

在其位谋其政,士兵嘛,就要有当炮灰的觉悟。士兵没了还可以再召,将军没了,到哪里去找?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我这种出身高贵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名将,哪能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把自己大好的头颅,丢在这个无人的荒野呢?

所以,司马勋逃跑得很理直气壮,黄光明磊落,很大义凛然。本大人的生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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