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周保泰瞪大眼，狠狠一记耳光打上去，“老营呢？”
符承国不敢捂脸，“扑通”跪倒在地“老营没了，被张跃山放火烧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周保泰怒吼，心下冰凉。
“前来请大哥军法处置！”符承国磕头于地，“我该死！”
他抬起头，恳求道“大哥，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让我带你出去？我已经找好路，应该很快就出得了秀山！”
周保泰心中一阵酸楚“怎么就剩这点人？你的五行阵呢？”
符承国再次磕头“小弟无能，我只带出原来的两千人，敌不过秀山五行阵，被杀得只有这二十三个人。”
还是逃，这一次，真的是亡命天涯啊！
又一个夜里，符承国至睡梦中惊醒，拿着刀跳起身，四处张望。
“没事。”有人轻轻说，“不要叫。”
“大哥，”符承国惊呼一声，“您还没睡，您来站岗？该死，哨兵呢？”
周保泰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喝道“不要叫，让他们多睡会，他们受伤很重，只是没说而已。你不要担心，我根本睡不着，白躺着。”
“对不起。”符承国心下难过，脸上勉强一笑，“我也睡不着，正好可以陪着大哥。”
他们所在的这个洞并不深，北风在洞口吹得像恶鬼在哭，雪花夹着雨扑进来，所有人身上脸上都沾白了。
符承国身手敏捷地从外面抱回柴火，将洞中的篝火燃得更旺，他趴在地上，把周保泰面前的火凑得更大。
他傻呼呼地“嘿嘿”一笑，把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大哥，你看我捡到什么了？”
符承国蒲扇一样的手中有一个地瓜，周保泰微微一笑，不是因为看见比黄金还贵重的食物，而是对方渴望他开心的眼神。
地瓜烤熟了，符承国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上一口，等看到大哥终于愿意吃了，他就高兴地跳了一下“太好了。”
周保泰努力又吃了一口，伸手拿起棍子拔了拔火，像似不经意地说
“承国，你治军严整，怎么会让张跃山烧了老营？现在也没什么了，只是坐着怪冷的，你就当讲故事给哥哥听吧。你不讲，我就不吃了。”
符承国蠕动着嘴，终于纳纳地说“蔡子荣毒打张跃山。”
周保泰心缩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他微微吹吹地瓜上的灰，咬了一口“为什么？张跃山现在不过就是个马倌。”
符承国轻轻叹了口气，微皱起眉“具体不清楚，我也问过他，我说子荣，我是大将军的义弟，你也是，咱们也就是兄弟了。”
“我们大哥在前面打仗，我们这里一定要稳定。张跃山马看的挺好，给他条活路，不要把人逼急了。”
周保泰继续剥地瓜皮“你说得在理，子荣怎么说？”
符承国看着面前的火“子荣说我知道，我就是见不得他，他以前的威风哪去了？”
“他不是号称除大哥外全营最拽的人吗？他不就是以前给大哥牵过马，最会溜须拍马屁的家伙吗？现在他拍啊，拍啊，我让他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