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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粲该说的都说了,墨凌沁还是坚持要走。
无奈,胡粲去跟白尧解释,他已经尽力挽留她,却遭拒绝。
白尧亦未多言,只是交给他一张纸,让他转交给墨凌沁。
果然,她看见白纸上的内容,便不再说离开道观的事。
毛鼠好奇,她为何改变主意。
墨凌沁并未向他言明,心中却对那白尧很是不解。
回到房中,看着桌面摊开的白纸,上面只写了遒劲有力的二个字:大比。
她想,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他知道她要去参加宗门大比?他可阻挠、或是帮自己,这得看她表现?以他如今的声望与地位,她绝对相信他有能力左右最后的结果。可他为何要这般做,为何要纠缠于她?
“叩叩……”
墨凌沁怀着疑问,敲开了白尧的房门。
这些日子,她在道观里可是摸个熟了。
道观哪个院子,那条道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况,白尧居住的地方与自己的厢房只是一墙之隔。
她住西苑,要回自己房里的话,必须要经过白尧住的厢房。
如今她从西苑,跨过一扇圆弧形的月亮门,便是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进来。”
还是那如山涧清泉涓涓而流淌入心的声嗓。
墨凌沁深吸了口气,似乎要莫大的勇气才能推门而入。
房屋内,窗棂关上,随着她推开门的动作,调皮地溜进了几缕阳光,却给里面的寒意增添了一些温度。
是的,一进门她般感觉到那寒气逼来。
如今明明初秋时分,但也不至于冷成这个模样,如寒冬腊月的天啊。
她心中猜想,他莫不是练了什么寒体之法吧?
她可从古籍里见过,某些大能修炼的功法之中,有一玉寒体之说,但凡修炼之人,身体定常年如寒玉之质,全身冰冷无温度。不知道他是不是这类?只是,他不怕冷到了他的另一半?
打住!
墨凌沁在心里暗恼了一句。她这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另一半冷不冷与她何干?
“沁……”正被训的老者,眼角瞥见进来的墨凌沁,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两只老眸澄亮起来。
刚有一动作,却又被白尧一记冷嗖嗖的眼神,如小学生乖乖地立在一旁的原地,耷拉着脑袋。
这画风,墨凌沁倒不是第一次见。
之前那夜在后山之上找到老者时,他也是这副被训的模样,墨凌沁实在忍俊不禁。
嫩的那位坐着,老的那位立在前面耷耸肩膀。
这到底谁才是长辈,谁才是晚辈呢?
“咳,如你正忙,我就不打扰了。”墨凌沁想离开。心道,既然两人真的是爷孙关系,她就不好再强势介入两人之中,免得两人矛盾让老人家左右为难。
毕竟要是不小心打伤了他的话,老人家可会心疼孙子……
这纯属墨凌沁自己的臆想而已。
“等等。”
“不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老者委屈不得,咬着下唇,不让墨凌沁离开。
他发现,有她在,眼前这位不会‘欺负’得他太狠。
墨凌沁迟疑。
其实她已经转过身去,后背正是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