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不管是因何挨打,照行凶者的凶狠,恐怕这回就是躲过去,之后也难逃很凶狠的报复,此人不知何原因呆在梁州,但是看他憋屈挨打的样,恐怕也是有苦说不出的,他寻求方铮的帮助也是早晚的事。
想通这个环节,冯轻便将此事放下。
她注意力放在又隐藏起来的两人身上,她问方铮,“相公,他们也是护卫?”
“是。”方铮没隐瞒,“近日不太平,小心无大错。”
冯轻当然不会反驳方铮的决定,她只说了句,“辛苦他们了。”
“娘子放心,为夫都安排好了,便是遇到危险,他们也多有自保能力。”娘子心善他知道,方铮安慰。
冯轻抱着自家相公的胳膊,头靠在方铮肩头,声音听着有些闷,“我感激他们,但是更担心相公。”
“袁中海已经是强弩之末,为夫如此不过是以防万一,娘子莫担忧。”
不想冯轻再胡思乱想,方铮牵着冯轻往外走,“娘子与为夫一日未归,那小子定是哭闹,不如买些他喜欢的吃食回去。”
“团子这几天一直要吃冰糖葫芦,他还想要个糖人,不如一起带回去?”脑中都是团子的小脸,白日陪着方铮还不觉得,这会儿冯轻就有些归心似箭了。
反正娘子已经陪了他一天,方铮心情好,也没再跟团子争,干脆利落地给团子买了冰糖葫芦跟糖人,顺便还给这孩子买了个竹蜻蜓。
买完了菜,两人往回赶。
等到家时,还没进门,冯轻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哭喊声。
心顿时揪了起来,冯轻加快脚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到团子耳中。
“娘在这呢。”冯轻已经将给团子买的吃食都让方铮拿着,她空着手,朝团子招手。
哇——
团子哭的更惨了,他迈着小短腿,不停地喊娘。
“娘回来了,团子乖。”这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冯轻不停地顺着他的背,嘴里安抚,“乖儿子,以后娘——”
保证的话还没说出口,方铮已经到了她身后,他空出一只手,扶着冯轻的背。
冯轻身形一僵。
之后的话她就说不出口了。
她方才太着急,差点就说以后再也不丢下团子的话了。
孩子虽小,却也不能哄骗,冯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啥事需要单独出门,到时自己食言,团子定是比今天还难过。
“以后娘一定多陪团子,好不好?”冯轻改口。
团子还小,当然听不出话里的其他意思,他想停了哭,一时半会儿却又止不住,小脸皱的跟白包子似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冯轻心疼地替他擦干净脸,而后亲了亲他软软的腮边,继续哄道:“爹跟娘今日有事才回来的晚些,团子你瞧瞧,你爹给你买了什么?”
看在孩子都哭红眼的份上,方铮今日格外配合,他抬了抬手,让小不点看清自己手上的东西。
团子红肿的眼睛睁大了些,顿时破涕为笑。
他抱着冯轻的脖子,笑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将小脑袋埋在自家娘亲颈边。
“团子带着哥哥妹妹一起玩可好?”冯轻轻声哄道。
这孩子在旁人面前再顽皮,到冯轻面前都乖巧的惹人心疼。
“好。”团子脆脆地应了一声。
有的吃有的玩,还有娘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团子顿时忘了方才的难过,跟文砚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秦淑芬将冯轻拉到一旁,小声问:“三弟妹,今天你们没吃亏吧?我瞧着那小姐可不是好惹的,我听了你的话,没跟娘说今天的事,我这心一天都焦的厉害。”
秦淑芬平日虽大嘴巴,不过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乱说,这一天也憋得实在难受。
“辛苦二嫂了,我跟相公都没事,本来也不是我们的错,那小姐被领回去了。”冯轻也没细说。
“那就好。”秦淑芬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本来想着三郎是这梁州最大的官,应当没人敢跟你大呼小叫的,没想到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三弟妹你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我挺好的。”跟相公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大约是袁小姐的泼辣凶悍吓着秦淑芬了,她感叹道:“本来我还想着京都梁州可好,今天这事吧,我觉得还是咱县城好。”
虽然县城吃的喝的没这里多,人也少,可他们是三郎的亲兄弟,周围人都照顾他们,就连县令大人都见过他们一回。
“二嫂是念旧,在县城呆久了,有了感情。”冯轻猜测道。
秦淑芬想了想,觉得冯轻说的也对。
之前秦淑芬想着不管京都跟梁州,那肯定要比县城好千万倍,若是能住在这些地方,她真的做梦都能笑醒,等来了之后,秦淑芬觉得这些繁华的地方,他们一家子来看看也就罢了,至于住,暂时还是算了吧。
答应了要给方铮做饭,冯轻又安慰了秦淑芬几句,便卷着袖子去了厨房。
王嬷嬷又在给几个孩子蒸点心。
说是点心,其实也就是各种小动物形状的馒头,没放糖,不过吃起来仍旧是香甜软糯的。
家里人比之前多了不少,厨房灶台自然也加了两个,见冯轻进来,蒋嫂子特意空出一个灶台,她给冯轻打下手。
猪骨需要炖的久些,冯轻先炖骨头。
这古代食材无需过多调味,冯轻只将骨头焯水,之后放些简单的作料,便让蒋嫂子看着火。
先是大火烧开,过个两刻钟再改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