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城到了灵堂,坐在安排好的席位上。
来这儿都是平时在各大酒会、活动上见得到的同行。
不少人都认识他。
宁千羽许久没有公开亮相,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她如芒在背。
可是,这样的场合又不好走。
宋默尔上台去念悼词和答谢来宾的话,“我姑姑无辜受害,我跟你们多数人一样都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要尽快振作起来,因为她也不想看着我萎靡不振下去。多谢各位来送她最后一程。”
一直没在状态的宁千羽机械地听完了她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没什么感觉。
自然也就忽略了,一个人,姚
薇薇的存在。
厉少城口不语心却一直在宁千羽身上。
看她迷糊沉陷的样子,自责和内疚都有的,他知道她的情绪变化,起码有一半是跟自己有关。
“我去趟洗手间。”时不时投过来的探寻的目光,让宁千羽没有办法抬头,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知道。
要离开一会儿,静一下。
“好。”厉少城同意了,她第一次来不熟悉环境,“我需不需要陪你去?”
两个人旁人看到了也不好,宁千羽也不是什么矫情弱小的人,婉拒了他的好意,“我一个人可以的。”
拿起手袋,离开了座位席。
她的离开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姚薇薇也看在眼里。
宁千羽出去后,厉少城不放心地也跟了出去。
姚薇薇坐不住了,她本想厉少城落单了,她厚着脸皮,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可以跟她说几句话。
但是,现在大好机会,她跟着出去,就能在厉少城没接到宁千羽的时候,截住他。
心动不如行动,姚薇薇紧随其后。
一连几个人离开,台上的宋默尔想装看不到都没什么办法了。
要说是一般来往商业人士,本就跟不熟,没关系;可出去的,一个是宋兰芝生前托付他照顾自己的厉少城,另一个是自己的老同学。
他们的离开像是蝴蝶相应,继而连三有人离开席位。
生意人应酬多,明目张胆离开,没这么胆量和丢不开面子,但是厉少城起了头,他们就有借口了。
“对不起各位来宾,我情绪上需要稳定一下,先休息十分钟。”
宋默尔不想面对这群不专注的观众,委屈了自己表演给他们看,索性就中途休息了一下。
顾密坐在原位,本打算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中场休息了,他没理由不出去走走的,于是快步走了出去。
好巧不巧,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误打误撞,拐几道弯就碰见了依依不舍拉着厉少城说话的姚薇薇。
“少城,我说了这么多,你跟我说句话啊,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姚薇薇以为四下无人,动作也放肆了起来,抓着他的一只袖子。
在妒忌心作祟的顾密眼里,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地摇尾乞怜!
“你既然选择了跟顾老板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别来打扰我了。”厉少城不能说是她迷惑他。他是为了消息接近她,目的不纯,姚薇薇没有错。
错就错在,只是演戏而已,没有预先打一个预防针,姚薇薇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你说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面啊?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保证!”姚薇薇不晓得对一个人情根深种,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相思入骨,像是一只灌满毒药的针管扎进了血液里,流淌全身,每一个细胞里都饱含了对这个男人的爱与思念。
她做不到,做不到视而不见,坦然面对。
更可能,她深陷苦海,早就把厉少城当中是唯一的浮木了。
“薇薇,如果没事,我们没有再见面的需要了。”厉少城没有跟之前一样果决,还是败在一个理亏上。
他晓得姚薇薇的精神也不好,受不得刺激。
“你好自为之。”厉少城不愿跟她多有纠缠,好聚好散,他又没有真给姚薇薇有什么。
眼泪水溢出眼眶,姚薇薇哭得梨花带雨,“不,不要啊!我们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不是少城,我们有过感情的对不对?曾经跟我那么美好的时刻不是骗人的。”
相思入骨,回忆都自带了滤镜,到底是她用情太深,又加上人总是要想一些自我麻醉的理由来自欺自人。
厉少城不耐烦了,眼神盯着她,像是有团冰在里边没有融化。
“姚薇薇,我们没有事,没有任何事,请你想清楚。”
“好我们没有任何事情,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说的,我发誓,我保守秘密。”姚薇薇恐怕是,厉少城提出要她的命,都要考虑给不给了。
‘那么,你能不能像当初一样,最后一次,抱抱我呢?安慰我一下好吗?’姚薇薇卑微的祈求。
多少次夜晚,她没有安全感,随时生命都要受到威胁,她蜷缩在被子里,像是个胆小鬼,唯一活下去的诉求便是,她想再度拥有一个来自他的怀抱。
“抱歉,不能答应你。我有妻子,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姚薇薇一下奔溃了,“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么我们之前算什么?厉少城,你告诉我,算什么?”
“我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费心思,而且我也不会跟顾老板抢人,不是不能,是根本不值得。”
“所以,我是被抛弃了吗?”姚薇薇凄惨一笑。
女人疯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