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羽一身黑绒布裙,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包裹住的腰身勾勒出曲线,未施粉黛,她依旧美丽端庄。
她信步走近,“姚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姚薇薇没有加上称呼,无论是喊她宁小姐还是厉太太,都是自取其辱。
下一秒,在姚薇薇见证下,这两人合璧连体,宁千羽挽上厉少城插兜弯曲的手臂,“老公,我们走吧。”
“好。”厉少城意料之外,她居然不生气?
可能换做别人,撒泼打架骂脏话什么洋相都能出尽,仅仅只为了出口恶气。
她没有。
因为能这么做的人,皆是由于不甘心,何来的不甘心呢,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为他付出,为家庭奉献,看到了背叛,不成疯便是魔。
宁千羽反应平淡,姿态骄傲,无非是,他在她心中,没什么分量可言。
起码没到拨动情绪的地步。
“少城……”姚薇薇求助的眼神望着他。
如果是他就这么走了,她还能不能再见到他都很难说。
“抱歉。”厉少城道。
一直以来他都想说,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下次厉少城面对她不会有任何一丝恻隐。
“我们走。”厉少城跟宁千羽要转身离去,姚薇薇胆大地去拉住他的袖子,指尖碰到了缝制在上头的袖扣。
冰凉得跟她此刻的心一样。
“姚小姐。”宁千羽没看她,“你能放开我老公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把人踩在脚底下的重量,姚薇薇晃了晃,似在无力挣扎的枯叶,兰因絮果,都是注定了的。
顾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站出来帮姚薇薇说一句话,是想看看厉少城对她能绝情成什么样。
人人都道他是冷血无情,莺莺燕燕像蜂拥一样多。
收拾起来,不拖泥带水,毫不留情面,露水姻缘好比买卖交易一般简单。
可是,顾密认为那些评价他的人,都错了,跟厉少城比起来,他逊色太多,要有人情味得多。
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不足以让顾密起多大的保护欲,坏就坏在姚薇薇和他故去的妻子生的几分相似。
哭起来,梨花带雨,别说是相似,不认识的被他看到了,也于心不忍。
更何况顾密是把她当成了替身,又有感情基础,管肯定是要管她的。
“薇薇。”
姚薇薇回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是全部,还是听到她哭才过来?
“我送你回去。”
葬礼就不用回去了,没什么看头,厉少城第一个走的,媒体写,也是写他的不对。
写了他也不放在心上,索性走了。
“你都看到了?”姚薇薇咬着牙问,她不想在顾密面前哭,徒增他讽刺她的笑料。
要是他没看到,就更好了。
顾密‘嗯’了一声,揽过她肩膀,跟只斗败了没地方伤心的狐狸似的。
与君会。
顾密第一次来她的房间。
她提的要求是随便给她一间套房就行了,住进来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主动约见她。
打量摆设,常住的关系,窗帘换成她喜欢的香槟金,重新刷了一遍墙,是冷色调的浅紫色,墙上挂着她拍写真的艺术照,安安静静地坐在梨花木木椅上,旗袍加身,像是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
“你随便坐。”
顾密随意坐下,当然是随便坐,他的地盘,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可是这话,断不能说出口的。
他看姚薇薇染了颜色指甲,想想挠在皮肉上?纵横几十年的商场,届时什么名声都没了。
“这么久了,你有什么打算?你一直住在这里,连公司都没去。”
“你怎么知道?”姚薇薇疑惑。
难道是他还对她余情未了?可能是她自恋,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什么,二人感情唯一的纽带都已经消失了。
还有什么可关心和留恋的?
估计是这张脸和这具身体带给他的回忆作祟罢了。
顾密又开始狂了,“你在我的地方住着,能保你安全无恙,吃穿取暖,你的行踪就算是我不过问,也会有人关注着。”
噢,这么说,姚薇薇是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了,在他这里住着,什么都不要紧的,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所以手下每天把她行踪报告一下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为她好嘛。
“谢谢你关心,我很好。”闭门羹吃得顾密脑瓜仁疼。
女人真是善变的,就才一会儿,把她救回来,对不对?一句谢谢都没有,唯一一句,还是谢谢他别瞎打听……想想都生气呢。
“我不过是问了你两句,没其他意思。不过是看在你住在我地方上。既然你没什么事情,我不多留,只是走之前,还是有句话要说,你在别的男人受得气,可别撒到我身上来。保不齐,我做点什么事情出来,别赖是我不好。”
“顾密,你成心的吧?”姚薇薇生气了。
都已经分手了,知道得这么详细做什么呢?是,她是去私会男人,可她现在也是自由身。有权利做她想做的事情,至于厉少城已然成家,家有贤妻,那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事情。
“什么叫成心的?你这样又不是我害的,你着什么急冲我吼,我看你对着厉少城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轻声细语,动不动就是两行眼泪。”顾密是不说不得已,一说就要说完它,“不是我,谁能把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给捞回来?说句不好听的,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