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我捉,我捉,……”
慕容川东一时支支吾吾,瞥了一眼宇文武逃去的方向,径直低头又继续咀嚼饭团锅巴,“吧嗒、吧嗒”的眼神中全然乐不思蜀。
嘭、嘭!
独孤信捉起石墩子又重重的砸了下去,好似已经把宇文武砸得稀巴烂化为一绺青烟消失在空中。
“下一次宇文武胆敢再来,一定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跑了!”
“这杂碎比兔子跑得还快,比狐狸还要狡猾,无人能出其右!”
“……”
独孤信言毕,一屁股坐在一个石墩子上,无意之间扭头却发现独孤老太婆如针刺的目光。
独孤信见状心生疑惑,径直又隔空问道独孤老太婆:“娘,难道孩儿方才说错话了吗?宇文武这一个老混蛋,要是用孟婆江南的话来说,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独孤老太婆狠狠的白了一眼独孤信,瞥了一眼沉醉在饭团锅巴中的慕容川东,悠悠又道:“扯,什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想一想,你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个魏人,‘黄金八部’容得下去吗?魏国容得下咱们娘儿吗?冯太后是要娘儿俩都去死!同为魏国人,其心如此,与族类何干?难道,在孟婆江南就没有二心之人?”
“读书人的话虽然有理,但有时候读书人的话确实有失偏颇。正是如此,白莲社才说儒生以文乱法!”
“……”
独孤信闻言眉头一皱,径直又摇了一摇头,反驳道:“娘,以你如此说来,难道白莲社都没有错?可白莲社弟子都害死了孟婆江南北多少人?‘十山八寨’前事都忘了吗?”
“娘,孩儿知道你年事已高,可不能黑白不分!孩儿也知道你缝缝补补、酱洗很辛苦,可咱们魏国不给孩儿机会,是让孩儿去死呐!”
“娘,以后可不许打胡乱说,那会凉了人心。也会凉了孩儿的赤胆忠心。要是听娘再这样说一次,孩儿寻一个赌坊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冯太后原本也非魏人,新魏人整得这一出,让咱们这一些真真正正的老魏人情何以堪?非我族类,非我族类啊,娘!——”
“……”
独孤老太婆眉头一皱,不再与独孤信说道一字半句,径直一声长叹,又只顾一个人鼓捣笸箩筐子。
慕容川东“咕噜、咕噜”饮了一口凉白水,右手极速一扬,急切又道:“独孤信,无论你以后去那里,可不能把兄弟我忘记了,咱们这一对苦难的异姓兄弟,世间少有!”
独孤信眉头一皱,无可奈何一笑道:“啧啧啧,是呐,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后可不能坑了自家兄弟。做兄弟的,一辈子都得两肋插刀,将来可不能背后插人两刀!”
慕容川东脸色一阵尴尬,极速又道:“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嘿嘿,一点儿也不像吧!”
独孤信一时沉默无语,缓缓扭头又盯住面色凝重的陈静。
陈静仰头一阵轻叹,沉思之间缓缓又道:“看来,本谷主也该是时候去会一会冯太后了!”
慕容川东大吃一惊,独孤信大喜跳起身来,道:“好,好,好哇!我也很想去见一见冯太后了,我独孤家都是堂堂正正的魏人,思前想后也没有那一点对不住冯太后!”
“顺便也能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结了!江湖都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我这一身功夫,可比‘黄金八部’大多将军、勇士强多了!”
“……”
独孤信话音刚落,独孤老太婆一脸铁青,旋即厉声大喝道:“不许你去!为娘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好生的待着。你要是走远了,为娘要是被人欺负了,谁与为娘出头?”
独孤信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可思议道:“娘,你这是不是在逗孩儿啊!娘,你那么好的功夫,难道还需要孩儿强出头?”
“这,这,这,娘,你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尽说胡话!哎,娘,你还是早点歇歇去吧!”
“……”
独孤信缓缓摇头叹气之间,突然觉得独孤老太婆太过于反常。
独孤老太婆倒也没有闲着,径直自言自语又道:“我儿,娘的功夫再好,那也得讲天道规矩。无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就是武德!”
“以德服人方能长久,你想以武服人?那是服不了人的,正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阴沟里正好翻船!”
“我儿,以你之见,要是以娘的功夫也进宫杀光了拓拔氏一族,也让你成为魏国一国之主?”
“……”
独孤信闻言一阵惊悚,慕容川东在一旁目瞪口呆了一刻之后,旋即又字字珠玑道:“好,好呀!这要是行得通,独孤信要是做了魏国之主,咱燕国不是复国又有望了?”
“如此一来,咱们可是一个屋檐下待过的燕魏兄弟之国。比当初一纸盟约空谈的兄弟之国强多了!”
“你说是不是?独孤信,这可是一趟上好的买卖。不如选一个黄道吉日,咱们一起杀进宫去,如何?”
“……”
陈静扭头瞅见独孤信一脸吃惊的眼神,又瞅见慕容川东一脸得意的眼神,一时五味杂陈骤起。
以陈静想来,独孤信倒没有这样的心思;至于慕容川东,思念光复燕国已久,有心却无实力!
独孤老太婆一时脸色苍白,斩钉截铁道:“想要老婆子杀入宫中逞一己之私,休想!简直白日做梦!”
“老婆子我穷得正气,穷得独善其身正好与人雪中送炭!达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