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玛丽并没有直接去找导游报到,而是先在人群里转了一圈,看有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在确定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之后,我们才去找导游“点卯”。
旅游大巴直到五点半才到,我们上了“大巴”车,车子直奔高速公路。
在路上,玛丽靠在我肩上补了一觉。因为没有觉察到任何可疑的人,我的精神也放松了很多,一阵倦意袭来,我也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看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
这次旅行的第一站是大清沟,我们到的时候是上午的九点左右。由于路途中间没有在服务区停留,人们下车后都急着“如厕”。我以为这就是我们开始徒步旅行的开始,结果不是。
因为接下来要走的是一段乡道,而乡道上都被各村设了“限高”。
我们的“大巴”明显要比“限高”高出很多,所以在这里我们要转乘两辆“小巴”继续前行。
我们坐着“小巴”又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脚下。
导游让众人全都下车。等下了车我们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公路的尽头了,一座不算高的小山拦在我们前方,一条小河在身旁缓缓流淌。
在山脚下,导游拿着喇叭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给我们介绍行程和注意事项,以及各种突发情况该如何处理云云。
没等她说完便已经有人开始向山上爬。玛丽也从我的旅行包里抽出登山杖,跟在那些人的后面,迫不及待地向山上走去。
山并不陡,爬起来也很轻松,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已经爬到了山腰,也没觉着怎么累。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头戴钓鱼帽的小伙儿在人群里往来穿梭,逢人便要攀谈几句,不知是干什么的。我留意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们,从后面快步赶上来。
“你们好!”小伙子跟我们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哦。”我警觉地看着他,“什么事?”
“我叫岳昀,是咱们这个团里的见习导游。如果在旅途中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竭诚为你们服务。”岳昀笑着说。
“知道了。”我说。
“你叫岳云?好厉害!是宋朝被秦桧那个……你家怎么给你起这个名?”玛丽问道。
岳昀干咳两声,显得有点尴尬,“不是那个云,我的那个‘昀’是当日光讲的。”
“哦。”玛丽似懂非懂地点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找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来问我。”岳昀说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玩漂流啊?”玛丽又问。
“说吃过午饭就去。”岳昀说道,“刚才导游张姐说过了。”
“哦,刚才我没注意听。”玛丽说。
“你看咱们的行程是这样安排的,听我再给你说一遍啊……”岳昀刚要往下说便被我打断了。
“嗯,那个……不用了,我们跟着大家走就行了。”我说道,他的热情并不这么讨人喜欢,“你还是跟前面那些人说去吧。他们不走丢了,我们就丢不了。”
“嗯……那好吧。”岳昀隔着帽子挠着头,看上去没刚才那么自信,“那我去跟他们讲讲。”
说着快步向前走去,刚走两步便又停住。回头对我们说道:“我这里还有休闲娱乐的扑克、跳棋啥的,批发价给你们。扑克三块钱一副,跳棋十块,还有骰子,魔术道具……时尚杂志、情感书籍,想要的话就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走。
这小子挺有意思,一个见习导游,导游的活儿还没到手,就想起干副业来了。我不看好他。
小山上都是石头,长不出什么高大的树木,到处都是一人高的杂草。山风一吹凉爽惬意。
翻过了这座小山,又过了一座小桥,我们来到了一条水泥公路上。
路的两边都是一望无垠的玉米地。时当中午,路上人车稀少,玉米噼啪的“拔节”声清晰可闻。
玛丽问我那是什么声音,我逗她说那是蚂蚱们在崩爆米花。她乐了,说不是,那是蚂蚱在娶亲放鞭炮。
又向前走了两三里,一条白亮亮的大河出现在我们前面。
大河的河面很宽,河水却很缓。我们沿着河堤一路下坡走得很是轻快。渐渐的河堤越来越窄,逐渐变成碎石滩,而河面却渐宽水流更缓。
沿着石滩再走一段,便进入一个山谷。大河也被山谷岔开,一条支流伴着我们欢快地奔进山谷里。
等到一个埠头出现的时候,河水虽不深却湍急起来了。导游让我们就地自行用餐,然后便可以开始漂流。
埠头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来都是慕名到这里专程来玩漂流的。
而旅游团所说的漂流探险,只不过是来这里玩一玩这个项目,仅是一个噱头而已。
玛丽多少有点失望,去跟导游抱怨。导游说你要是真想玩漂流探险,那得自己买装备去,还要申请……麻烦得要死。这是个旅游项目,意思到了就行了。
玛丽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回来的时候我安慰她以后一定会带她玩一次真正的漂流。
玛丽白了我一眼,然后竟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她只是摇头不答。
我和玛丽匆匆吃了午饭,便由导游引着挤入排队的人群中。
河里的小艇不比岸上的人少,想要翻船都很困难。还好排队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的功夫我和玛丽便分到了一艘二人小艇。我们套上救生衣坐进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