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谢明珠的尾音有些上挑:“连自个的雇主都不认识,你们也不怕万一杀错了人?”
堂下爆发出几道不适宜的笑声。
容慕哲冷着一张脸叫他们这些人肃静,道:
“本侯看你们是在糊弄本侯,来啊,上刑!”
随着容慕哲的吩咐,立刻上来几名衙役,端了三个锅子上来。
“这锅子不大,但是放只手或者脚还是可以的。”
那锅子下面的炭火正旺,里面的水滚开来的,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容慕哲说完这话的时候,公堂之下的百姓中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定北侯,莫非要煮人手?
事实说明他们猜对了,容慕哲就是要煮人手。
只看见上来两名暗卫,一人死死的摁住其中被审问的一人,另一人将被审问者的一只手拿了出来。
已经有胆小的闭了眼捂住了耳朵。
谢明珠倒是盯着暗卫的动作。
“本侯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那人也算嘴硬,道:“我杜方绝对不说!”
行,看样子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容慕哲示意暗卫一点一点的把杜方的右手摁进去。
一开始接触到水面的时候,谢明珠明显的看见了杜方的一只手缩了缩。
随即,那暗卫把杜方的手一下子摁了下去!
只看见一锅还清澈见底的水瞬间变得血红,同时伴随着杜方惨烈无比的叫声。
被浸在滚水里的那只手,从手腕往下,皮肉先是开裂,涌出鲜血,随即一块块的脱落。
杜方很快就痛的昏死过去,那暗卫把杜方的那只手放在了锅子里头煮了好一会,等估摸着皮肉差不多都脱落后,才拿起来那只手。
只看见那只手上一点皮肉都没有,整个手掌骨都被煮的发白——这种惨状,着实是吓坏了这么一群外头的百姓。
方才还跪在地上嘴硬的两个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谢明珠看样子很满意这种效果,不由得道:“既然这几位也要嘴硬,那么就一起来吧。”
上头的容慕哲显然是同意谢明珠的说法。
只是不等一旁的暗卫下手,其中有一人慌忙向前爬了几步:
“我招!我招!”
喊招供的这位叫做曾应,在这个帮派里头算是一个二把手。
此刻他吓得面如土色,压根就不管自个老大的骂声,叩了头郑重道:
“回定北侯——呃——”
曾应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有暗卫上前试了一下曾应的脉搏,说人已经死了。
这时,谢明珠猛的拍了桌子站起来:
“不许动!”
一时间堂下人心惶惶,有百姓见状就要往外跑。
方才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这要是没有人动手脚他们可不信。
谢明珠的拍案而起更是叫他们心下更加惊慌,一干百姓瞧着金吾卫拦住他们不许他们走,其中不知道谁在嚷嚷道:
“你说不走就不走!?”
“到时候我们要是被这个下毒手的人害死了怎么办!”
“……”
果然,在这几句话的蛊惑下,原先还顾忌金吾卫的百姓,已经有人对金吾卫动手了。
容慕哲见状不好,忙道:
“来人!把他们拦下!”
一时间众衙役和金吾卫在一起,将百姓们拦了下来。
看着金吾卫手里雪亮锋利的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容慕哲道:
“本侯知道大家在怕什么,可是这下黑手的人保不齐在你们之中,若是今日给放跑了,来日你们当中要是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不跟现在一般容易查到。”
容慕哲三言两语叫的一干百姓渐渐平静下来,坐在公堂上的宋标则是暗道不好。
之前在开堂时,他已经暗地里命几名心腹乔装打扮成百姓的模样,交代他们见机行事。
果然,就在曾应要供出他之前,就被心腹用了江湖上有名暗器——无影针给毙命。
只是没想到这接下来煽动百姓一事倒是夭折了。
不过,能杀了曾应,也是好事一件。
至于其他几人,到时候如法炮制就好。
只不过经此一事,想要再杀了这几个人,怕是难如登天。
就在宋标还在琢磨此事接下来该怎么办之时,容慕哲拍了拍惊堂木,让退堂。
原本坐在一边的谢明珠也跟着去了后堂。
至于剩下的人,活着的关起来严加看管,死了的让仵作验尸,看看究竟是什么死因。
“你说,这活生生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谢明珠一边坐下,一边看向容慕哲问。
容慕哲想了想,道:
“这人方才直挺挺倒下去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向某个地方。”
谢明珠有些不解,因为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向哪里了?”
“大概是……左边……”
公堂右边当时坐着的只有谢明珠,而左边坐着的只有前来听审的几个官员。
比如说郡尉陆子义,郡监宋标等。
听了容慕哲的想法,谢明珠道:
“你怀疑,这个杀了曾应的人,也是杀了汤克定的?”
“那是自然,否则这人为何要杀了曾应,而且还是在他要说出真相的时候。”
“不过……若是想要知道曾应如何死的,恐怕只能等仵作验尸之后了。”
“有道理。”谢明珠点点头,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