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民风淳厚,抱素怀朴,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或者正经交往的女朋友,我哪敢带旁人回来啊?”胡靖扬顿了顿,抬眉,瞅了眼对面眉黛青颦的女人,如实相告,语气很是云淡风轻,“曾经婠婠想要陪我回来,然而,偏巧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别的事情耽搁,终究事与愿违。”

孟紫怡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有点酸的,据报纸杂志上所说,胡靖扬与宋仪婠曾经交往了四年之久,大学里迄今还流传着不少关于他们俩的爱情片段,加之,两人又是无疾而终。沉思片会,孟紫怡凝眸,注视着对面的胡靖扬,他身后的垂柳低枝、青砖屋瓦,似乎柔化了他身上的冷睿,衬得他温文儒雅,与平日在商场上厮杀的他,判若两人。

“情断则伤,靖扬,你会不会觉得很遗憾啊?毕竟她的情况与亦菲,截然不同。”孟紫怡杏眸浅笑,婉雅动人。

胡靖扬淡淡一笑,“紫怡,历史不可改,曾经的事我愿意去承认,包括婠婠,包括亦菲,还包括那些我甚至连名字都不见得知道的雾水桃花,然而,往日种种,时移事去,我日后仅有你。”

孟紫怡被他最后那句“我日后仅有你”给甜到了,清水芙蓉般的脸漾起愉悦的笑涡,继而,清清嗓子,“我何曾真心与你计较呢,难道我还管得了你婚前的事啊,再者,你都一把年纪了,有过几段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至于,那些个兴之所至...彼时,你到底是单身,又是众星捧月的状态,加之…血气方刚,身边时不时有三两个红颜知己…勉勉强强算是情有可原啦。”话语中途,孟紫怡越讲越觉得酸,脑子里添油加醋的画面,如走马观花,愈发不可描述,故而,频频嘟嘴。

这番话看似善解风情,实则酸不拉几,眼看老婆醋海翻波,刹那,酸到了他这里,胡靖扬龙心大悦,端起茶杯,怡然自得浅抿,与此同时,眸底促狭,坏笑,“今晚拈酸吃醋的胡太太,可真是酸甜可口呐,待会儿,回到下榻客栈,我非得仔细品尝不可,笃定饶有风味。”

“哼,你也不怕酸死了。”孟紫怡忍无可忍,眼波清清,委屈巴巴,娇呛,“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我多憋屈啊,你和你那两个前女友有滋有味,倒也罢了,毕竟你们当时在谈恋爱,可那些个雾水桃花…你还真是尝尽珍馐百味啊,饶是我,也不得不艳慕你。呵,你就是仗着这些都是婚前的事,哪怕我有气,也无处撒。”末了,孟紫怡鼓了鼓腮,十指交叉,托于下巴,继而,撅嘴,瞪视着对面勾唇品茗的老公。

“好啦,我们身处这茶钧浓浓的地方,合该附庸风雅一番,怎么反倒说起这些酸挤挤的话来了。”胡靖扬抿笑,搁下茶杯,伸长胳膊,越过竹桌,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老婆嘟高的嘴唇,孟紫怡拗气,拨开他的手。

胡靖扬被老婆可爱的这一举动,逗笑,大手顺势撤回,进而,朗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一个人待这边时,如何排遣时光么?”

孟紫怡闻言,明眸剪水的瞳仁,娇俏地转了转,胡靖扬目视着对面正吃醋拗脾气的老婆,眼底的柔光沁了笑,手指摩挲着微烫的茶杯壁,低醇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大有若水茗心的陶然,“平日里,在商场上,过惯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偶感高处不胜寒,间或回到这民淳俗厚的家乡,避嚣习静,惟想尽量放空自己。其实,不外乎四处走走,种花钓鱼什么的,然而,时间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眨眼既逝,常言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说到这,胡靖扬霸道地攥过孟紫怡的手,将她冰润的小手包裹在宽厚的掌心,星眸灼亮,“可是,这次不一样,有妻相伴,夫复何求。”

孟紫怡颔首低眉,任由胡靖扬握住她的手,丝丝暖意慢慢自手心蔓延,媚靥温柔,与此同时,她探身向前,攥起竹桌上的茶杯,浅抿一口,茶香清怡,霎时,什么醋意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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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vip病房,自从上次,在医院草坪,被孙媛媛叽里咕噜数落了一顿过后,叶远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抽空来医院探望母亲,除非他出差去了外地,人不在b市。

现下,叶远高大昂藏的身躯正伫立在病床边上,力度适中地替母亲柳慧茹揉捏着双肩,耳畔一如既往萦绕着母亲雍容文雅的声线所编织成的唠叨,喋喋不休,听得叶远头昏脑涨,简直比在股市上拼杀一场还要累。

“阿远啊,你要好好和人家朵朵相处,这丫头从小就喜欢你,至今未改,专情可见一斑,何其难得。”柳慧茹盘腿坐在病床上,一边阖目享受着儿子工多艺熟的按摩,一边老生常谈。

叶远没好气,道,“妈,朵朵她真不适合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她当妹妹,试问哥哥和妹妹又岂能谈情说爱呢,这样我会有心理压力的。您放心,将来我一定给您挑一个称心满意的儿媳妇,再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整天缠着您要糖吃。”

柳慧茹睁眼,仰脸,瞅着儿子,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像谁。”

“有其母必有其子,我自然是像您啊。”叶远乖嘴蜜舌,哄逗。

“去,谁稀罕。”话语虽嫌弃,表情却诚实,眉开眼笑的,明显言不由衷,片会,柳慧茹抬手,覆上儿子揉捏她肩膀的大手,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的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儿子啊,你若真不喜欢朵朵,那你便自己看着办吧。只一点啊,朵朵的父亲与你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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