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忽然进了警察,自然引起周围邻居们的眼神揣测。
邛镇里的女人可是巴不得范南出事,最好是能够关进局子里。
这样家里男人就不会跑去隔壁赌博。
可最后的结果倒是没能如愿以偿。
警方最终还是以调解为组,但还是勒令范南之后绝不准再对孩子动手,便离开,连立案都没有。
调查走访也是根据家里两位老人的证词。
老人为了保住这么一个命根子,无可厚非,却还要配合警方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弗陵但绝可笑,只是心底警告着自己不要对亲情抱有任何幻想。
周围几个邻居却手臂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对范南私底下私设赌场的行为绝口不提。
拖赵云深的福,弗陵还是被留了下来。
但范南也同意重新让弗陵回归学业。
弗陵心底提不上什么兴致,知道自己暂时是离不开这个牢笼了,但范南也会顾忌在警方的面上不会再对她拳打脚踢。
但也是短时间内。
她满心疲惫不堪,转过头要回房。
“等一下。”
赵云深叫住了她。
弗陵冷冷地笑,说:“现在你满意了?”
赵云深目光淡淡,眉宇件隐约含着一股怒意,指尖轻轻地抚弄着刚才被她咬过的伤口:“不满意。”
都说清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报了警但依旧无法对范南家暴的言行定罪。
更何况,让他无法想象的是范家两老,更是这么一副袒护施暴者的嘴脸。
穷乡僻壤出刁民。
以前还半信半疑,现在是真的像了。
他不顾范南以及范家两老视线的紧随,捞过弗陵的手臂便将她往外带。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
原先还好奇过他会带自己去哪里。
可赵云深却忽然带她去镇子里的福利院。
想到自己昨日也曾来过这个地方,弗陵莫名有些奇怪,盯着他看,“为什么来这里?”
她现在还没有彻底对任何人卸下过防备。
“我以前是从这里出来的。”赵云深目光凝视着这多老旧的福利院,目光深邃:“我父母车祸,当时车内就我们一家三口,我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在这里遇到很好的养父母,收养我,这次是来支教的,顺便,很想念这里的饭菜。”
弗陵淡淡地哦了一句,心底寻思着,他出车祸为什么留在福利院而不是回家?
父母因为车祸双亡,应该能够从肇事者那边得到赔偿金,为什么他还会被扔在福利院?
除了父母以为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但毕竟不是很熟悉的人,探寻别人的家事显然也不是一件礼貌的行为。
心思百转千回,到头来只是问:“这里收养孩子,有年龄,限制吗?”
赵云深摇头:“没有,但大多数人十八岁就得离开,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有些有点闲情的大老板,还会经常回来资助福利院。”
弗陵又问:“要怎么样才能在这里住?”
赵云深剑眉微挑,黑漆漆的眼压着她看去:“无父无母,生活贫困,没有自我生存的能力。”
她不符合,她分明有家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
赵云深不解:“你问这些做什么?”
弗陵:“昨天我来过。”
赵云深:“你不符合。”
弗陵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只是随他一块进去后厨。
现在不在吃饭的时间,但不知道赵云深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做饭大妈乐不可支地给他做了两个菜。
“以前罗大妈也是在这福利院做饭,哪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离不开这个岗位,身体还是那么强健。”
弗陵面色淡淡,没有回应。
赵云深不以为然,跟她说了好些事,放佛是要故意逗她开心。
弗陵有些不自然,毕竟他虽是作为支教的老师过来邛镇,但他给他们上课的时间其实也不过一个星期。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责任,却还把麻烦自动往自己身上担责。
从城市里来的支教的老师都是这般古道热肠?
赵云深忽然一笑,抬起左手,在自己眼前一晃,纤细修长的五指,指骨分明,光洁如玉,“你是不是很不耐烦听我说话?”
指缝下似有斜阳倾下,映在眼前,弗陵神色一晃,说:“我们不熟。”
因为不熟,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云深盯着她脸上因为倒映的斜晖而生动的脸庞,眼神脉脉,如清水般悠悠,眼底却是生出几分黯然:“以前你很活泼的。”
弗陵:“哦。”
开玩笑,以前的范冉冉就是一个孤僻敏感自卑的孩子,怎么活泼得起来?
此时,做饭的大妈已经在窗口招呼他们,饭菜已经做好了。
赵云深让她坐在这里先等着,自己则是过去给她端菜端饭。
“吃饭了,先填饱肚子,就算是再怎么困难的事以后再计划。”
弗陵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的确是有计划,不过是暗杀计划。
这次用的不是上回那种盘子,饭菜也比之前凉飕飕的热乎许多,有菜也有肉,还有一碗紫菜汤。
弗陵却吃得没什么胃口。
大抵是饿得久了,忽然之间就不饿了,没有任何感觉,又或者,她不习惯于吃饭的时候,跟前还有陌生人盯着。
赵云深似是觉察出她的想法后,以有事先离开一下。
弗陵没问对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