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文的话语,张开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两人的后方虽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然而离的近的却是一个没有,没有一人看上去像是吴文口中的“轻车将军”。
张开机械的转回头来,看着一脸恭敬的冲着张忘行礼的吴文断断续续的问道:“吴县丞莫要说笑,这里哪有什么将军?”
然而吴文却是已经不打算搭理张开了。
“张将军,下官添为临漳县县丞,今日上午张开这刁民去我那里想要吾安排将军去服干,因为不知道张开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吴文只能将计就计随他过来。”
吴文不愧是混官场的人,就这一瞬间就为自己想好了说辞。
“张将军,该如何处置张开还请示下。”吴文一脸紧张的搓着手,冲这张忘询问道。
按理说,张忘虽然官位要远高于吴文,然而张忘这个轻车将军却是一个没有任何职权的闲职,而且和吴文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
然而吴文可是在和县令一同拜访清都府的上官时,听他们闲聊提起过,这个张忘好像是斛律光和长广王的人。
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所以这会他面对张忘态度是十分的到位。
“我没记错的话,我名下应该也有两个服干的名额吧?”张忘想了想问道。
大齐律令,五品以上官员都配有服干人员,虽然张忘的职务是闲职,然而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只不过张忘刚刚任职没多长时间,按理说等他走完了程序报上是要人还是要钱帛后才会给安排。
“按制您名下确实可以有两个服干之人,只不过从哪一县征调,需要卑职上报清都府经司州府衙分配后确定。”吴文当即回答道。
张忘一这么问,他当即便想到了张忘的意思,那肯定是要让张开为他服干啊,两人一看就是有仇,张开到了他的名下那岂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然而自己哪怕想帮忙也得有这个能力啊,按规定需要自己统计一下县域内有资格享受服干的官员的要求,然后上报清都府,清都府汇总后再上报司州府衙,由州府按照情况在把需要的人员和钱帛数分配给所属的各个郡县,到时候给张忘服干的人就不一定是自己县里的了。
“张将军虽然居于邺县,然而户籍在我临漳县,由我上报亦可,然而如何分配实在不是下官能够做得了主的。”
吴文有些为难的解释道。
不过张忘一听是司州府衙那边分配那便更加放心了。
“无妨,你去司州府衙找治中从事史卢思道,让他将张开和其侄张正分配到今年为我服干,就说是我说的!”区区安排个服干的人选,这等小事找卢思道已经完全够用。
“下官这就去办!”吴文立即回道。
司州府衙亦在这邺城之中,按常理来说以吴文的身份根本没有机会进司州府衙,进去了也谁也见不到。
然而这一次既然张忘说的这么笃定,那自己顶着他的名号过去就一定能够见到卢思道,这可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这一次见上官只要把握好机会对自己的仕途一定大有帮助。
两人对话的全过程,张开都听在耳中,然而已经近乎呆滞的他在两人的交谈过程中却一言未发。
吴文口中的轻车将军竟然就是张忘,张忘怎么会是轻车将军,张忘怎么可能是轻车将军。
他不只是一个幸运的得了一个秘方而破落户吗,怎么一转眼成了朝廷命官。
在张开看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吾这就去司州府衙求见卢使君,就不在这里打扰张将军了。”吴文冲着张忘再次行了一礼之后没有搭理依然呆滞在哪里的张开便自己先退下了。
此时此刻,他可不敢再和张开一同回去,免的扯上什么关系。
“张族老,张忘这里实在是有些简陋,就不留你了,你还是回去安排一下自己的家事吧,等一来服干就不一定能回去了。”张忘说完便“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
陈国,郢州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在这一日进了郢州城。
此人正是张忘得知王琳战败之后,赶忙派过来的叱利骚。
虽然王琳兵败之后,孙玚以整个长江中游地域归附了陈国,然而毕竟陈国掌控这一地域还没有多久,而且郢州作为王琳的后方,在之前还遭受了周国的大举围攻,人员十分驳杂,所以叱利骚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便顺利的进入了郢州城。
进了郢州城的叱利骚便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去长江边上四处转悠一番。
等了两日之后,叱利骚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一只车队好像护送着什么人进了郢州刺史府,而长江边上的一艘楼船,一些役夫也在一箱一箱的往里面放着生活用品,看样子第二天就要起航。
想到了张忘的安排,叱利骚当天晚上便趁着夜色偷偷爬上了楼船,提前潜藏到了大船的船舱之中。
第二日一早,昨天进入郢州刺史府的那一支车队,便从郢州刺史府出发来到了叱利骚昨天晚上潜藏的那条楼船上。
等到从马车中出来的两人上了船,这一艘大船便拔锚起航起航沿着长江顺流而下。
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南陈的都城健康城。
虽然这一搜楼船并非那种动辄数层能够载人数百的大型作战楼船,然而船上的船员四五十人是有的。
然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