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爹爹亲手写的信,尘如墨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原本他以为会遭到百般阻挠的出行,竟是爹爹沉默了两三天之后终于同意了?

吾儿如墨:

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在我同意之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长大了自然也有了主见,我也不拦着你,就愿年前赶回来,一路风顺,大病小苍不缠身,这是我当爹的唯一的愿望了。 //[新 .]

本相亲笔

上面红红的印章是如此的显眼,尘如墨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放他出行了?

不过很快,尘如墨便释然了,江南这样的地方,才更适合他生活吧,毕竟尘如墨长得更有江南才子的书卷气息,这距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也不见得多么的着急。

于是,尘如墨就把启程日期定在了五天后,在这五天里,自己好好的养病,老郎中说了这五天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公子配药,保证公子一路上顺顺利利不会得病。

从京城到江南的路上大概十来天的旅程,尘如墨想带上凌风、美玉还有善书,其他人除了一个马夫以外,都只能呆在了府中,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能跟着公子出去的人。

还未启程的时候,美玉眉宇间就带上了淡淡的愁色,她时不时的会看尘如墨一眼,等这尘如墨疑惑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又慌忙的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有好几次,尘如墨看见她那欲语还休的动作,而这些就连善书这个粗神经的人都发现了,私下里也缠着不知道问了好几回,就是没给个答复。

终于,最后一天即将离开的时候,尘如墨看着美玉脸上更加深沉的愁云,也只能先开口了:“美玉,这几天不不在状态,就连茶水都时不时的倒出,怎么,有心事?”

漫不经心的表情配上他用毛笔正在宣纸上随意勾勒,倒是问的很随意,就好像不经意间想起来的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闲来无事就问问了。

“公子,美玉有一事向您请求。”

忐忑不安的小脸上终于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她很担心,是的,很担心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会遭到其他丫鬟的抨击。

“哦?说吧。”尘如墨忽然来了兴致一样,浅浅淡淡的看了美玉一眼,这才又拿着毛笔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有心人可以看得出,那毫无章法的画下,深深浅浅,重笔墨的地方,墨水会渗入到反面,而此刻,已经初具原形的山水画就已经在下面浮现,只是被上面的画挡住了,并无人看见。

“奴婢的母亲,前几日带人传了话,说是得了病,想在年前好好看看奴婢,然后一起过个年,奴婢知道公子一片好心带奴婢前往江南,可……”

美玉再没有说下去了,她膝盖往前一倾,就这么直直的跪倒在了地上,也亏得这书房内也是放了绒毯,不过那声音打在地上闷闷的,显然这一下子的冲击是不小的。

本来在尘如墨面前,那些亲近一点的丫鬟、小厮都是自称我,或者自己的名字的,也只有在他人面前稍稍收敛一下,但是现在她用奴婢自称,显然怕极了公子的责罚。

“美玉啊,若是你想回去看望老母亲,公子我会阻拦么?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还是没懂我。”尘如墨叹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的美玉,似乎是有些失望,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可以和他说明白了的,只是没想到美玉跟了他这么多年,却看不清楚自己的性子。

不过这也难怪了,毕竟主子有话,谁敢不从?能被主子带出去游山玩水伺候主子,那是荣幸,几乎所有的丫鬟小厮都这么想,美玉率先提出来的拒绝,肯定会遭来其他人的误解,认为她太不自知,恃宠而骄。

“公子……”

美玉是个心思细腻的,她哪里听不出来公子语气中的失望,瑟瑟发抖的身体却突然之间镇静下来了,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向来喜欢你,办事稳妥,性格也好,希望你以后识人清楚点吧,罢了罢了,去吧去吧,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尘如墨挥了挥手,善书立刻上来帮尘如墨捏起了肩膀,而美玉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公子,美玉姐姐她……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别责怪她了。”

粗神经的孩子从来不会有什么危机意识,她只是看到了美玉姐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派求饶的样子,就忍不住开了口,公子和美玉姐姐的对话,她听得糊里糊涂的,不过有一点却明白了——公子现在不大满意美玉。

尘如墨突然起身,大踏步得走了出去,“善书,帮我把画收起来。”然后头也没有回,只留下了瘦削又潇洒的背影,看的善书不由的脸红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脸,这才拿起了公子的“画”,卷了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幅画的背面多了一副秀美的山水,山脚下美丽的不知名的花朵正开得烂漫,忽浓忽淡,好像铺洒在阳光底下那样的美韵。

如果她看到了,肯定会吃惊地叫出声来,然后捂上自己的嘴巴,傻傻的笑着,谁说自家公子是草包美男,他不仅平易近人,而且画工也是极好的,谁家的丫鬟有她这般福气,不用承受辱骂还有狗眼看人低的傲气。

尘如墨漫步在花园,今天美玉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人嘛,长大了,互相之间是有猜疑了,等级的差别也很明显了,免不了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来保全自己。

不过到现在,尘如墨都没有再打算找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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