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这话,可以说是孟浪至极。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接受得了这种出格的男女欢爱暗示,尤其对象还是瑞肃王府,养在深闺的小格格。
谢逾白的这一番举动,是试探,也是有意激怒小格格。无论一个人如何善于伪装,在盛怒之下,往往会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不,不该是这样的……
逐渐地有更多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
叶花燃一只手,按在了身上那只愈发肆无忌惮的手背上。
她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
她的归年,不该是这样的。
谢逾白的目光落在手背上那只白皙的小手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阴鸷可怖,“格格可是怕了?那就离我远一点。”
他松了手,唇角弯起讥诮的弧度。
不过一瞬,便又恢复前世那个冷漠的,浑身都带着寒气的男人。
他不信她!
对上谢逾白阴冷乖戾的眼神,叶花燃蓦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叶花燃被谢逾白眼中的冷漠所刺痛。
这种眼神,她在前世曾经无数次见过,可那时的她无动于衷。她用层层包裹的恨意来麻木自己日益动摇的心。等意识到她早已无可救药地对他动了心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重来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跟决心。
踮起脚尖,捧住他脸,莹莹的水眸凝视着她,与他额头相抵,呼出的气息与他的缠绵地纠缠在了一起,“我没有什么,不能给你的。你若是要,我便给你。”
她的眼神太过诚恳,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的那句“我没有什么不能给你”更是烧得他双目赤红。
他倏地将她的身体拦腰抱起。
叶花燃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以防止自己摔下来。
她被放在了床上。
男人高大的身体如山压境,“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叶花燃圈住他脖颈的双臂收拢,身体贴近他,闭上眼,主动叼住上了他的唇,像是要吸食书生阳气的狐狸精,把舌头都给伸了进去,动作青涩却又大胆,笨拙却又热情,轻而易举地将男人的征服欲点燃。
只可惜,见惯生死,从刀山火海中闯出的战场罗刹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他没有那么轻易就被诱惑。
狐狸精要的何止是阳气,还是他的一颗心。
谢逾白并不吝啬给出自己的这颗心,但是,必须要那个人也拿出她的一颗真心与他来换。
身体被狠狠地推开,叶花燃摔在了床上。
“唔!”
叶花燃被摔得有点蒙。
她睁着一双茫然的水眸盈盈地望着他。
谢逾白冷然别过目光。
随手扯过边上的锦被,仍在了她的身上,“盖上。”
他似是终于揭去他温情的面具,不再愿意陪着她继续这男欢女爱的戏码,赤果果地将他的冷漠跟无情展现在她的面前,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脚步声离去,随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叶花燃拥着身上的锦被坐起身,她的双臂圈住曲起的膝盖,眉心微蹙。
他不信她。
她要怎么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叶花燃倏地抬起头。
透过屏风,叶花燃能够看见有人的脚在屏风那头来回走动,不一会儿,房间里便氤氲起袅袅的水汽。
是有人送热水进来了。
明知道没有得到吩咐,那些人应该不会越过屏风,叶花燃的手还是紧张地攥住了锦被,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难怪,他方才会将锦被丢给她。
一双军靴转过屏风的这一头,叶花燃整个人都随之放松了下来。
她丢开身上的锦被,赤着脚下了床,高兴地扑向他的怀里,仰着头欢喜地望着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她眼底的灼灼笑意恍了他的眼。
谢逾白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眼前这张绝尘的小脸移开,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脚踝,呼吸又是一滞。
眼前的小东西简直是上苍派来的对他的考验。
这个时候,谢逾白表现得像是佛前坐化的老僧,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从他的腰间漠然地拿了下来,“沐浴。”
丢下这两个字,谢逾白便率先朝屏风外走去。
叶花燃跟在他的身后。
沐浴桶很大,水放得很满,上满还飘着几朵玫瑰花瓣,走近,可闻淡淡的玫瑰清香。
叶花燃卷起衣袖,露出藕白色的手臂,用手试了试水温,就连温暖都恰当好处。
叶花燃转过身,眼波流转,笑容灿烂,“谢谢你,归年。”
媚眸一笑百媚生,竟原来不是文人的夸大其词。
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样的绝色,失序的心跳声嘲讽地提醒着他,他跟寻常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会坠这色欲情网。
“小格格谢得未免太早。”
叶花燃一怔,不太明白男人的言外之意。
眼见男人从房间里拿来了一张椅子,就摆在了浴桶前,谢逾白坐了下来。
他看向她,目光轻佻而又露骨。
叶花燃终于明白男人方才的那句谢得太早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么?
那她也未免太小看了她。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
叶花燃神色平静,唯有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