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丽远三朝回门走后不久,熊老爹却送来了一个贴子,原是江夫人请马如月三月初三去江府赏花。
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有事没事总会找些由头聚会。
要么给自己家的小姐公子相亲;要么是显摆点什么东西。
不过,江夫人请自己,肯定不是前者,显摆这事儿也犯不上。
毕竟,虽然同样是姓一个江,但人家是世家大族,保持的是低调。
唯一可能的就是交好她。
想着江丽远出嫁江夫人还做了全福太太,马如月还欠她一份人情呢。
原本该是她上去感谢的,结果人家来贴子请她。
马如月欣然应下了。
三月初一的时候,春兰回了江家。
“大少奶奶听说您接到江夫人的请贴,特意让奴婢送了两套衣服和首饰回来。”春兰道:“大少奶奶当日也是要去的。”
“好,她有心了。”马如月不知道江丽远是真心的替自己打算,还是害怕自己丢她的脸。
亦或许二者皆有之吧。
反正,一入大户深似海,哪怕是单纯的人都会沾上颜色,又更何况是江丽远从小就不单纯呢。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心思,马如月看两套新衣服还是挺合自己的身,颜色也合心意。
想了想,这天早上就穿戴上了。
话说她还真没有什么高档布料的衣衫。
之前是因为家底不厚,穿的都是些七八成新的衣裳。
在古昌县算好的衣料,在京城就连石府的管事娘子都不如了。
再以后就是怀孕了,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像圆球一样。
信奉节约的马如月就更没有做衣裳了,只做一两套外套应酬就好。
很多时候她干脆在里面穿着江智远的衣衫。
江丽远出嫁前她倒是做了衣裳,不过已经穿过一次了。
都说昨天的衣服又怎么能配得上今天的自己。
穿过一次就是过时的,在那种场合下人人都见着她穿过的衣服再穿着去赴宴赏花,没准儿就会被人当花来赏了。
说她只有这么一件家底儿的闲话肯定少不了。
想必江丽远也是深深的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为自己准备吧。
“夫人,您穿着这一套衣裳配着这首饰,简直就像二八年华的小姐一样。”夏荷将马如月的头发梳妆好后退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由衷的称赞她。
她本就是衣架子,江丽远送的布料好颜色也衬肤色,估计也得起这样的称号。
这一点上马如月是很有自信的。
人靠衣裳马靠鞍,虽然脸蛋不是十足十的娇艳,单看背影和身段也是挺耐看的。
“这是谁家的小姐?”
“哪是小姐,不见梳着妇人头吗?”
“那是哪家的夫人太太?”
“面生得紧!”
“石府的吧,看马车上有标记呢。”
“石氏银楼石府?”
“是呢,听说石公子与江公子是挚交好友。”
“石公子上个月大婚,就是这一位了?”
马如月听着身边的人议论纷纷心里摇了摇头,这些没眼水的蠢材。
不过,好像也不怪她们,只怪自己这个借用马车的比正主还跑得快。
原来江丽远知道马如月没有马车,特意派了石府的一辆马车来送马如月到江府。
而她自己坐的马车却迟迟未来。
所以,马如月就被光荣的认为是石府新娶的少奶奶了。
“**姐。”江九妹听说江丽远来了连忙过来迎接,面对面的时候才发现喊错了人:“你不是**姐。”
成个亲不会变化这么大,大得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你是九小姐吧。”马如月知道江丽远在京城能陪她的就只有这么个江九小姐了:“我是丽远的嫂子马如月。”
“噢,原来是江府的夫人。”江九妹一双眼睛溜圆快速打量了一下马如月:“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和你玩!”
好吧,少女果然是天真烂漫,喜怒哀乐表达在嘴上,特别的直接。
“如月荣幸之至。”马如月特别喜欢这种豪爽的性格,在京城大户人家说话没有弯弯绕绕的小姐实在是不多见:“如月也喜欢九小姐。”
“我母亲说你是一个好的,果然啊……”九小姐不认生,热络的拉着马如月就往院子里走,边走还边说着话。
原来是她啊!
两边看热闹的小姐夫人们就有了谈资了。
“听说是一个小寡妇转房呢?”
“是啊,先是嫁给哥,后来又嫁给状元郎,说起来,江大人才大方,连嫂子都不计较!”
“呵呵,哥的也是自己的,都是一样……”
说话的酸味瞬间就弥漫开来。
马如月在江九小姐带着见过江夫人后再出来的时候,明显的院门口热闹了起来。
她先还以为是宾客来得多了一点。
只不过她听力好,多听两次就发现原来是来看稀罕的,都当她是熊猫了。
“江夫人别在意。”有几人的话说得特别难听,江九小姐听到了脸色都变了,瞪眼看了一眼那些个夫人小姐,然后回过头安慰着马如月。
“九小姐多虑了。”马如月就觉得这个九小姐特别的可爱,要是寻常人家的小姐会将听到了当做耳朵不好没听见。但是她居然还出口安慰她:“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舌根自然也由着别人来嚼。”
“就是就是。”江九小姐乐了,看看,这个马如月真是妙,连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听得二人一唱一和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