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若是当真为了柔安公主好,那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桩阴谋,就应该直接阻止,而不是将计就计。
所以两人默契地将真相瞒了下来,凌铭只是赌气闹哄着告状,凌钰也只是劝架未遂,只好由着凌铭前来。
“你慢慢,究竟是怎么回事?”弈风帝揉着眉心,看起来很是头痛。
凌铭刚要张嘴,弈风帝一指凌钰,“老二,你。”
凌钰领了旨,开始从头讲述这一发生的事情,只是跳过了一些不能的部分。
“你是,老三办了场赏花宴,但你在宴会上几乎没看见老三?”
凌钰被问得一愣,凌铭亦是一愣,他们如何不知道弈风帝在想什么,他们只是没想到,弈风帝竟会从这方面理解这件事。
“是。”但话已经出来了,凌钰也不能收回去,何况整场宴会见不到凌钺也确实是事实。
“这件事不怪你三哥,”弈风帝看着凌铭,凌铭知道,他恐怕是要白忙活了,“依朕看,八成是你三哥中了暮沧国使臣的计。”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不过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凌铭心里快要气死了,可面上却一句话也不能,“可、可柔安公主......”
“自食其果罢了,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这便算是判了,凌铭知晓自己再多也没用了,刚欲请退,却看着弈风帝看向了自己,“上一次在接风宴上便是如此,你怎么对柔安公主这般上心?”
“儿臣没有!”这话吓得凌铭一激灵,赶忙手舞足蹈地自证清白,“儿臣只是实在看不过去三哥所为,既然父皇认为三哥是被人陷害的,那儿臣去跟他道歉就是,父皇可千万不要多想!”
弈风帝没有话,只是那么看着凌铭,看着凌铭发毛,“儿臣真的没有,父皇您知道的,儿臣素来古道热肠,此番若是旁人,儿臣也会仗义执言的!”
弈风帝依旧没有话,但眼神却分明多了几分玩味,最后还是凌钰开了口,“父皇您就别吓唬四弟了,他胆子,不经吓的。”
“他胆子可不,”弈风帝终于是笑了出来,“吓唬吓唬他,也让他长长记性,下回别听风就是雨了。”
“儿臣哪有......”凌铭幽怨地站在一旁,不话了,倒是凌钰,整了整衣衫,又走上前去。
“不过父皇,您方才三弟为人所陷害,可现在证据不足,恐怕无法给那些人定罪啊,旁人只知是三弟辱了柔安公主,若是这般草率处理,恐怕难以服众。”
凌铭在心里暗赞一声漂亮,这话他不是不知道,但却不能,在这种分工之下,他只负责胡闹着让弈风帝知晓这件事,而这些理性的话必然是要出自凌钰之口的,不然他们二人同来,会让弈风帝觉得这是他们二人伙同暮沧国使臣在陷害凌钺。
“朕知道,”弈风帝点零头,“这件事朕会处理,你们不必管了。”
弈风帝都这么了,凌钰没有半分犹疑地应了是,“那儿臣和四弟便告退了。”
不知是不是凌钰的错觉,弈风帝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些,他挥了挥手,在凌钰出门前却又想起一桩事,“对了,有空多去看看你母后。”
“是。”
出了御书房的凌铭已然是另一幅样子了,凌钰跟在大摇大摆的凌铭后面,叹了口气,“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哦,”凌铭长长地应了一声,但总算是听进去了,稍微收敛了些动作,扭头压低了声音,“不过现在想想那丫头真厉害,她竟然能猜到父皇的意思,提前将香炉拿走了,这会父皇就算查也没证据了。”
“云姑娘确实聪颖。”
云衣万没有想到,自己竟这么误打误撞地被这二人冠上了这么个名号,她此刻正皱眉站在五皇子府的客院前,身侧是胡安平和沈丹宁。
“他什么时候走的?”
胡安平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云衣会问自己,犹豫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这是侠隐所居的客院,只是云衣方一回府,便听管家禀报,侠隐不见了。
虽上一次云衣已与侠隐明不会限制他的去留,但这般连声招呼都不打,饶是云衣也有些心理准备,但真正碰上这种事情时,也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走就走了呗,”沈丹宁拉了拉云衣的袖口,“大哥哥别不开心了,我不一定不会走的,大哥哥去哪我去哪!”
云衣低头冲沈丹宁笑了笑,又院,叹了口气,“算了,终归不是一路人。”
实在的,当年她救下侠隐,一来是迫于当时形势,二来,也是希望身边有收服一个能护卫之人。如今她已然遇见了白霜,所以侠隐的作用,想想也便没什么了。
想通了这一关节,云衣牵着沈丹宁转身,“走吧,上一次教你的东西学会了吗?”
“学会了!”沈丹宁蹦蹦跳跳地跟着云衣,“大哥哥这次要教我什么?”
直到两人都走远了胡安平才回过神来,他看了那个空落落的院子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喃喃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其实对云衣谎了,他确实不知道侠隐去了哪里,但他却大概能猜到他为何离开。
那他在院里静修的时候,那股强大且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烈,不容得他忽视。
胡安平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关心这些事情,但很快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他悄悄放出了一缕神识,追着那道气息而去,没想就到了侠隐所居的客院。
那只是一道气息,它的主人应该就在附近,却不知为何没有现身,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