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年幼的时候,曾有高人为她批命,说是她命格有异。自那以后,你父亲对她的关注就多了些。”
萧氏一番轻描淡写的描述,并不能说明内情十分之一。
也不知她是真知道内情,还是假知道内情。
燕云同倒是从中听出点有意思的事情。
“高人替四妹妹批命?是主动找上门批命吗?”
“具体情况本宫也不清楚。当时本宫不在现场,事后听你父亲提起此事。”
“难道高人批命,说了什么惊悚的话。”
萧氏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再怎么惊悚,还能比云歌执掌七郡地盘更令人诧异吗?女子为官为宰,将天下男儿都比了下去。恐怕当初高人算命,算的就是这些内容吧!”
显然,萧氏不是没想过高人批命一事,而是不愿意继续深想下去。
有些事情,不敢深想。
难得糊涂,日子才能过下去。
想得太深入,只是折磨自己。
燕云同是男子,他没母亲萧氏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他很直接地问道:“四妹妹执掌七郡,不出意外,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地盘。女上男下,萧逸似乎被四妹妹压了一头,他身为堂堂男子,他不介意吗?我现在就担心,随着四妹妹地盘扩张,有朝一日,萧逸会和四妹妹翻脸,起内讧。”
萧氏当即否认,“不会的,萧逸没那么小气。”
“他是男人,他能忍受被女人压一头。”
“他能!而且,云歌并没有压他一头,他们夫妻只是分工不同。云歌主政,他主军,分工明确,互相配合。云歌站在台前,他站在幕后。还有,萧逸本就不是正常人,外人常说他是疯的,既然他是疯的,又怎么能以常理推断他的想法。”
萧氏的表情很不赞同,嫌弃燕云同的浅薄之见,思维太狭窄。
燕云同眉眼上挑,没想到母亲萧氏如此想得开,看得透。
“只盼着萧逸真如母亲所言,不会因为被四妹妹压了一头,心怀怨恨,同四妹妹反目。”
哼!
萧氏对这他的话很不满。
“就算你不相信本宫的判断,也该相信你四妹妹看人的眼力。你四妹妹何曾看错过人?”
“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应该相信四妹妹的眼力,怕就怕四妹妹陷入感情迷障,当局者迷。”
“如果有一天,云歌真的和萧逸内讧反目,你又如何?莫非你还能挥兵南下,替你四妹妹教训萧逸?”
“不瞒母亲,真到那一天,我不仅要挥兵南下,我还要取萧逸项上人头。“
燕云同掷地有声,这一刻,他是真的有杀人的心。
萧氏闻言,倍感欣慰,同时又感到惶恐紧张。
她敢打包票,云歌和萧逸感情深厚,没有任何芥蒂。
但是,她不敢说,将来几十年如一日。
她只能盼望一切顺利,不要发生最令人担忧的事情。
……
燕守战经过几天休整,身心舒爽,下定决心,再和萧氏来一次长谈,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彻底解决。
然而……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萧氏对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问题,若有问题积累到现在,只能说本质冲突,不可解决。”
燕守战抬手指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比十几年前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更加无理取闹。
“那你告诉本王,你回来做什么?”
“本宫不能回来吗?莫非王爷想和本宫和离?”
“荒唐!本王告诉你,你趁早死了和离的心,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燕守战的老婆。”
“这不就得了!我既然是王府的女主人,回来住一段时间有何不可。”
萧氏呵呵一笑,简直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燕守战盯着她看,“分开多年,再次相见,你对本王的态度一如既往。你就这么仇恨本王?”
“王爷误会了!本宫不恨你,甚至偶尔要感谢你,给了本宫四个出色的子女。但是要说到夫妻感情,恕本宫无能为力。”
言下之意,维持夫妻名分可以,至于夫妻感情就别谈了!
谈感情伤感情,何必了。
哎!
燕守战大马金刀一坐,“那你想谈什么?”
萧氏四下看了看,“就谈一谈如何分家吧。”
“荒谬!本王还没死,你就惦记着分家,果然是蛇蝎心肠。”
萧氏翻了个白眼,“本宫不要你一文钱。本宫是说,趁着我们两个都活着,趁着这次机会,给孩子们主持分家。
以免将来万一你战死在沙场,什么都没交代,留下一摊子烂事给云同和其他孩子,伤情分啊!
现在分好家,将来我们即便突然之间人不在了,好歹家已经分过,不用担心他们扯皮伤感情。”
燕守战怼她,“你是在咒本王吗?本王长命百岁,你死本王都没死。”
“那可不一定。你常年驻守边关,天天吃沙子,你瞧瞧你人都老成什么样子了。别逞强了,还是早做打算吧。另外,你过世的时候,我若是不在,或许没办法及时赶回来,你也别记恨我。我会在平阳郡替你治丧。”
呸呸呸!
燕守战气坏了。
这是咒他不得好死啊!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你于心何忍。分开多年,一回来,一见面,就谈论生死大事,还要求本王分家。你没良心啊!”
“本宫就是太有良心,才会做这个恶人。否则,本宫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