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信瑟瑟发抖,又想他应该寻不到的,寻不到的!
“你以为朕寻不到是不是?如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使他们没有跟你北上,朕也能寻到。所有拥附你的人,朕一个不留。”皇帝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打消他的痴心妄想。
夏怀信心一沉。
“你不过被人利用罢了!”李翩鸿缓缓从旁边的暗门出来,“那人居心叵测,想利用你来乱大安朝廷。便是他答应帮你照顾妻小,一于你失败,你的妻小便没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再费心力保护她们的。”
是女帝!
夏怀信震惊的看着李翩鸿!
她身着化服,气质威严贵雅,仍美丽如初,只一眼便能让人心悸。
他在天府住了多年,过的优渥受人尊重的生活,现在想来当真是他一生最快活的时光。那一切,皆因女帝待他如上宾,所以无人敢慢怠他。
他曾想过,这间又有谁能配得上像女帝这样的女子。谁想到多年后,她嫁给大安皇帝了。
“你供出背后之人,我保证师兄会寻到你的妻小,会妥善安顿他们。我与师兄与你的渊源,你应该相信我们绝不会食言。”她说。
“而我和飞扬,还是要死。”夏怀信道。
“对。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应该知道这般结果。”李翩鸿道。
夏怀信沉思!
“你问吧!”
“你们为什么要来此?我退位之时,不是没有考虑你们的后路,亦对你们有妥善安排,你只需要呆在峨眉山,你一生无忧。”李翩鸿问。
“有一个人到峨眉山,说要与我共举大事,他说动阮前辈和飞扬。我亦不想一生无为,最终同意了。”他说。
“那人是谁?”
“那人你认识的。”
“金尔谌?”
夏怀信点头:“他说我来东安城,若是能杀掉皇帝,皇帝幼子登基,而你虽为大安皇贵妃,却只是权宜之计,随时要光复西蜀的。到时候大安内乱,四分五裂,便有我夏氏一方领地。”
“想的可真美。”皇帝冷笑。
“我若是贪恋西蜀权柄,有必要交出皇位吗?你这话不通。”李翩鸿道。
“当年你交出西蜀权柄,我等皆不解。金尔谌说你入宫做了仁武帝妃子,我亦将信将疑。我想亲眼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大安的妃子,阮前辈也想亲眼见一见。”夏怀信道。
“阮青云呢?”李翩鸿道。
“我不知道,他早不见了,不过他说过,若你当真故意交出权柄而屈从大安,甚至做大安的妃子,他要亲手杀了你。”夏怀信道。
“那也要他有这个本事。”皇帝道,他绝不允许任命人伤害十三。
“金尔谌在哪儿?”
“不知道。”他摇头。
“……”宁毅在一旁始终听着,这才缓缓开口,“是他给你的火炮?”
夏怀信看着宁毅,点点头。
“是谁安排你住在桐州的菊园?”
“董季。”夏怀信回答。
李翩鸿虽然猜到了,听到夏怀信如此回答,仍十分受打击。
只有董季,才有可能驱驶她那些侍从打开菊园收留夏怀信。
“董季说,你曾跟他承诺,不会到大安为妃为后,如今女帝食言,他只能用这个法子逼你回去。”夏怀信道。
“食言又如何?我答应他时为女帝,后来我只是李十三,如今我是大安皇后。”李翩鸿冷笑,然后对元佑道,“皇上,你处置吧!”
“为什么?”夏怀信看着李翩鸿。
“你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她不想多说,转身走了。
“将夏怀信与凌飞扬置东门处决便是。”皇帝道。
“是,皇上。”宁毅道。
次日,由神机营和府卫兵一同出动,在东门处决凌飞扬和夏怀信。
宁毅隐藏在暗处,他是以防阮青云会来。他武功高强,神机营和府卫兵皆奈他不得。
等处斩之时,百姓围同,但是到处都是府卫兵,处处严防。
宁毅乔装成平民,只见要落斩时,有人往刑台之上扔出烟雾,便有三四个人上了刑台劫囚。
宁毅早料到如此,他飞身而出去,影卫亦随之跟上。
眼见刽子手的刀被打落,宁毅一掌打到那人,接过了刽子的刀,随之挥一刀,便将夏怀信的头斩落。蒋东杨早得到宁毅吩咐,若是有人劫囚,先斩杀凌飞扬和夏怀信。
所以他抄起另一把刀,将凌飞扬的头砍下。
阮青云蒙着脸,当他看到夏怀信和凌飞扬的头被砍下,大受打击,震惊的看向宁毅,仿佛没料到他会如此狠绝。
宁毅认出是阮青云,立即迎上去击杀。
对宁毅来说,若是他师傅现在还活着,也许他会手下留情。但是师傅已去,阮青云三番两次要加害他与琰琰,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两个立即缠打起来!
刑台之下,蒋东扬早有安排,以免百姓生乱,他与府卫兵有条不紊的疏散百姓。
其他劫囚者,要不被杀要不被俘,只宁毅和阮青云在过招。
两人都是当世绝世高手,武功高强。若是十年前,宁毅远不是阮青云对手。
但十余年来,宁毅没有一日荒废武功,他本来又是武学天才,现在的武功出神入化。更别说阮青云年事已高,宁毅正当壮年,百余招后,阮青云渐落下风。
他暗想,这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再打下去,自己要命丧他手。
虽然杀徒杀主之仇必须要报,但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