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到了县发改局一说完自己的想法,仇局长的手就像荷叶一样摆了起来,说:“你真是异想天开,异想天开。你觉得收割机是那么好造的,不像你打的镰刀那么简单。”说完,又嘲笑了起来。
“局长,我打得镰刀,也不简单。”他看了一眼局长,说:“我们马家的镰刀,也是远近闻名的啊,过去,大半个中国谁不知道我们马家的镰刀好使。”
“镰刀是镰刀。”仇局长喝了一口水,说:“收割机是四个轱辘,你们马家的镰刀有几个轱辘?”
“仇局长,你不能这样说。”马继成一顿,说:”镰刀不就是过去的老收割机吗?”
“我不管你是老的还是新的。反正你一个农民是造不了那玩意的。”
“我是农民怎么了?”马继成一听他说农民农民的就来气了,说:“我们农民能造汽车能造飞机,还能造潜水艇。”
“老马,你说得不现实!他们是搞着玩的。”仇局长笑了笑说。
“怎么不现实?”马继成不敢得罪他,口气又软和了下来。
“我叫你说,收割机能是随便造的吗?”
“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收割机的构造,知道收割机是怎么造的了。”马继成侃侃而谈,想一下子说服仇局长。
仇局长岂能是那么好说服的主?他根本不理马继成这个茬,说:“老马,你光知道收割机的构造,你知道收割机的原理吗?你知道现在世界上收割机达到了什么水平了吗?我奉劝你一句老马,你实际一点,别好高骛远,你看什么好干就干点什么,什么能挣钱就鼓捣点什么吧!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仇局长,我也说句真话。”马继成两眼殷切地看着他,说:“我不是胡思乱想,这事,我考虑有很长时间了,请你相信我好吗!”
“我不管你考虑多长时间了,我问你,你具备造收割机的条件吗?”仇局长坐在那儿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问。
马继成想了想,说:“我已经基本具备了。”
“基本具备不行!”仇局长又喝了一口水,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以后研究研究再说。”
一个月过去了,马继成到县发改局去了三次,每次去,仇局长总是对他说,局里还没有研究呢!他觉得局里的事情多,没研究也正常,接着就回去了。可时间长了,他就知道了这是局长的推辞话,搪塞他而已。这回,马继成想好了,不管仇局长怎么搪塞他,他都不听了。临走前,他给巧凤请了长假,告诉她说,他是到城里去干正事的,请她放心,不要挂念。到了城里,他一不偷二不赌三不嫖。巧凤一听他有这三个自侓规定就笑了,对他说,你去吧!哪怕你到天涯海角,我也放心。需要我给你送煎饼卷子时,打个电话,我立马就给你送到,你说要多少我就给你送多少。你说早晨送到,我就绝不等到晚上。两个人的决心表的都很大,都很好!就这样,马继成带着铺盖卷上路了,目标直指县发改局。
他一到发改局,先不把铺盖带上,只身一人去见局长大人。仇局长一看又是他来了,就头也不抬地说:“老马,你回去吧!我们还没有研究呢!”说完,又继续办他的公。
马继成也不多说话,就到下边把铺盖卷抗了上来,他一看人们不长走的那个楼梯转身台面积比较大,就把铺盖放到了那里,一腚坐在了上边。他怕寂寞,从家里带来了好几本书。有志,几样东西掺和着看。看完这本再看那本,全部看完了,他再到街上去买。一来二去的,他和人家都熟了。如果发改局的工作人员想看书了,避一避局长的目光,就到他哪儿去要。看完了,再去换一换,好像他那儿就是发改局开的阅览室一样。
一天,县政府分管发改局工作的尤副县长到发改局去检查工作。他这人工作比较务实,想搞个突然袭击,就从偏楼梯上了楼。谁知,他到了楼上发现每间办公室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办公室里的人都到会议室开会去了。仇局长为执行他定的规定,就带头把手机关了,任凭尤副县长怎么打,都无法打通,急得他乱转圈子。于是,他就走出来,这屋看看那屋瞧瞧,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影。最后,他看见了马继成,向他招了招手。马继成一看尤副县长向他招手,就赶紧地上去了。他认识尤副县长,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尤副县长四十多岁,长了一副娃娃脸,眉毛粗粗的。全县人谁都认识他。
马继成一上去很会来事,两手先握住尤副县长的手上下摇着,接着笑嘻嘻地道:“尤县长,你好!”
尤副县长不认识他,以为他是发改局的工作人员,说:“你好!你们的仇局长呢?”
“在六楼开会呢。”马继成笑着回答。
“你怎么没去开会?”尤副县长继续问。
这下,马继成犯难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想,他实话实说:“我不是发改局的人。”
“你不是发改局的人,怎么对发改局的事这么清楚,连在哪儿开会你都知道?”尤副县长一追到底。
“尤县长,不瞒你说,我是来办事的,在这里住有一个月了。”说完,他还拉着杨副县长的手,到转身台上看他的铺盖卷。
看完,尤副县长的脸挂不住了,脸憋得通红。他今天来,就是来暗查的,看看发改局的工作怎样,效率高不高?他是常务副县长,分管发改局,平常对分管的部门要求非常严格。怕部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