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正欲开口之时,却被永熙帝一句话将所有的话给打了回去了。
“朕这般做自然有朕的用意,你别瞎想了。”永熙帝说罢,随即起身,“好了,御书房还有一大堆政事,朕先回去了。”
雪暖汐笑容未变,“好。”
永熙帝面色一僵,有些不好看了,“你不陪朕?”
“陛下你将翊君打击的那般惨,我怎能不去给你赔罪?”雪暖汐一本正经地道。
永熙帝神色有些别扭,“阿暖,似乎回宫之后,你的眼里便没朕了!”
“这能怪谁呢?”雪暖汐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在控诉。
永熙帝一愣,随即失笑,“还说不是算旧账了。”
“陛下还不去处理政事?”雪暖汐不理她的话。
“好。”永熙帝点头道,“你也早些回去,别跟着琝儿瞎折腾。”说罢,神色转为了凝重,“阿暖,赵氏的事情,于我们无足轻重。”
雪暖汐一愣,“你知道了?”
“你女儿警告了朕,让朕给你说清楚,免得伤了你的心。”永熙帝笑道,似乎企图用最轻松的言语来将这件事给遮掩了过去。
她不想将这件事翻出来,很多事情,她更不想让他知道。
“我女儿儿子心疼我这是我的福气!”雪暖汐也笑道,随后起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涵涵,我介意过赵氏,可是,还不会傻到让一个心怀否侧且已经死了的人来影响我们,下个月你便四十了,涵涵,我们都老了,岂能再瞎折腾?”
永熙帝抽回了双手,揽他入怀,“嫌朕老?”
“老了才好,老了方才不会再来人来跟我争更我抢了!”雪暖汐理直气壮地道。
永熙帝笑容更深,随即,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
岁月静好,大概也就是这般。
……
虽说要离开,可雪暖汐再一次踏出交泰殿的时候已经是午膳过后了,期间永熙帝除了抽了一刻钟见了见司予昀和蒙家主之外,一刻都不让雪暖汐离开。
蒙家主的觐见很简单,也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似的。
永熙帝态度淡然,和今晚上宫宴的规格丝毫不相符。
蒙家主倒也没有介意。
彼此心里都清楚,如今的一切都不过是交易罢了,而最终谁会是胜利者,那便看谁手上掌握的筹码多,谁的软肋少!
至于所谓的宫宴,也不过是做个别人看罢了。
至于司予昀,她也是心里清楚,且比蒙家主或许还能看的更加的清楚一些,今晚上的宫宴,永熙帝拉上司徒家的人,便是为了分薄了蒙家的重要性。
她很清楚,比谁都清楚!
午膳之后,雪暖汐好不容易哄的永熙帝放人了,方才能够脱身。
“真实的,老人常说这人越老便会越孩子性,如今看来还真的是!”
雪暖汐一边快步往承月殿走着一边道。
冷雨笑道:“主子,陛下还不算是老。”四十岁,于女子而言,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女子而言,这是盛年。
其实当年先帝驾崩之时,年纪也还是颇为年轻。
雪暖汐嘴上虽说埋怨,心里却甜的,“她啊,比当年还要……”
话没有说完,便断了。
脚步也停了下来。
冷雨见主子停下,便也跟着停下,随后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便见前方宫道上,德贵君宫中的宫侍正领着一个五十来岁华服男子往后宫而去。
便在他们见到了他们,那边的人也发现了他们。
德贵君宫中的宫侍低头跟那华服男子说了几句,随即,那华服男子便往这边而来。
“主子,是德贵君宫中的宫侍。”冷雨解释道,“那男子许就是德贵君姨母司徒将军的正夫。”
雪暖汐点了点头,然后,微笑地迎了上去。
“臣夫见过皇贵君。”司徒正夫停步行礼。
雪暖汐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司徒正夫不必多礼。”
司徒正夫闻言,有些惊惶,也有些吃惊,“皇贵君认得臣夫?”
“本宫没见过司徒正夫,自然无法认出。”雪暖汐笑道,“不过见是德贵君宫中的宫侍领着人往后宫而去,便想着应该就是司徒正夫了。”
“原来如此。”司徒正夫在短暂的惊惶之后,也淡定了下来。
毕竟也是武将之正夫,也不至于失了仪态。
“臣夫是外臣之夫,虽早有心进宫给皇贵君请安,但是始终不太方面,且皇贵君方才回宫,恐也无暇接见。”
雪暖汐笑道:“无妨,往后若是司徒正夫有空,便时常进宫来看看,本宫初回宫,得了德贵君不少的照顾,倒也想见见养出这般男儿的人家是何等人家。”
“不敢。”司徒正夫谦卑道,“司徒家蒙陛下隆恩,有一子入宫为君侍,又得恩典进位贵君,司徒一族已然是惶恐不已,不敢言照顾。”
雪暖汐看着眼前这说话密不透风的男子,轻轻一笑,“德贵君想来也在等着正夫了,本宫也还有事,便不陪正夫过去了。”
“不敢。”司徒正夫低头,随即行礼,“恭送皇贵君。”
雪暖汐看了看他,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本宫当年和司徒将军也是有过几面之缘,司徒将军是随陛下从皇女府里出来的,是陛下的心腹要臣,如今又为陛下镇守东域,乃我大周一大功臣,正夫无需对本宫如此客气。”
司徒正夫仍是低头,“妻主得陛下看重,理当以死报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