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个月,苏葵是成了良辰宫的常客,却是叫良妃苦不堪言,一句有用的话没套出来不说,且两三句话就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日子一久,是叫她早已没了最初的激情。
而太子那边她也是无从下手,不知为何,好好地又回到了几年前冷冰冰的样子,叫人不自觉的不敢多说,关于苏家秀是事情,也是不多置词,良妃想来应是他对那个话多又乱套的苏秀实在喜欢不起来。
这一晚,皇上在良辰宫歇下,二人正是谈论着这件事。
一个时辰前的御书房,皇上对太子发了火的事儿,早已传到了良辰宫里。
良妃坐在斜躺着的元盛帝身后帮他捏着肩膀,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皇儿,这几个月下来,是连臣妾也觉着这位苏秀没什么脑子,且性子还骄纵的很,这事情可都还没敲定呢,她是三天两头的就对皇儿纳妾的事情诸多不满了,想若是日后真主持了东宫之事,只怕是有的闹了。”
元盛帝神几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别总是为他说话了,你是没看到那一副样子,像是将谁也不愿放在眼里一样.”
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撇开别的不说,这副性子倒是像极了他。
良妃温婉一笑,“皇儿如今年纪还轻,心高气傲是再正常不过,可心里应还是有数的,陛下您呐,就宽心吧!”
“如今这种局面,是叫朕能如何宽心,苏家非普通将门之家,若是真倒戈相向,后果不堪设想。”
良妃眼神闪闪。“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两全,既不用勉强皇儿娶苏秀,也让苏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来。”
“哦?说来听听。”
“皇上,您想一想啊,苏秀无非是不喜皇儿妾室过多,而以此作为理由推拒。”
看了皇上的脸色,又道:“六王爷至今未娶,连妾室似乎都未纳。若是将苏秀赐婚与六王爷作为正妃,臣妾想着,苏家是没了拒绝的理由。”
皇上精神一振。又听她道:“这样一来,苏家自然便会跟皇家绑在一起,六王爷向来无心朝事,这样一来,也刚好可以抑制住苏家的野心。岂不是两全其美麽?”
皇上微微皱了眉,良妃向来聪明多智,这法子确实也是滴水不漏。
可,他向来就同自己不亲近,若是再强行给他赐婚,他又会是何种反应。且不说会不会同意,就是苏家秀那种性子,纵使是嫁过去。定也是个让人扰心的。
“容朕想想。”
良妃猜到他心中所想,别人不知,当她还也不知么,皇上对太子不喜那是从十多年前就存下了心思,最得他宠爱的却是那不曾露面的六王爷。
就拿赐婚一事来说。却不曾想,给太子赐婚的时候。就未这般思虑过他的感受。
想到远在汴州的儿子,良妃眸中闪过一丝痛意,眼前这位帝王,是有着为人父的慈爱,却全部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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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是不知道此刻就像一个被人肯要的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是觉得谁摊上谁倒霉。
“秀,好了没有啊?”徐站在门口双手扶着腰催促着。
“好了好了,看把你给急的。”苏葵打房里出来,嗔了她一眼。
今日几人说好要到三满那间铺子里去走动一番,近来贪睡的徐竟是早早起了身,来了栖芳院将苏葵从梦中叫醒了过来。
苏葵见她尚且不显怀的肚子,两只手却有模有样的扶着腰,不由笑道:“有必要这样么, 是怕别人不晓得你有了身孕似的。”
徐却毅然的点头:“有的,我娘说必须得小心着。”
苏葵取笑了她几句,这才带着四个丫鬟出了院子。
前几日刚刚过了惊蛰,如今春色正好,温度也渐渐回暖,苏葵是打算着先去铺子里一趟,带着几个丫鬟去城外踏春,恰巧宿根前几日便吵着要她出去走一走,便是约在了今日。
苏葵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铺子里,之前只想着应是一个小酒铺而已,如今却见上头的大招牌赫然写着:王记酒庄。
大堂中数十个小厮忙碌着,显然是老字号了,不少都是熟客,有的大户人家,尝也不尝便拉了几十坛子回去。
三满正忙里忙外的跑动着,抬头见了苏葵几人进来,眼睛霎时间一亮,“秀,徐,你们怎么来了?”
说话间已来到了几人跟前。
“今日天儿好,出来走一走。”
三满点着头,见外面已座无虚席,便领着几人进了内间坐下,又吩咐了人泡茶,这才道:“秀怎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啥也都没准备。”
苏葵笑了几声:“唉,我倒也想提前跟你知会一声儿,可你媳妇哪里有给我时间,天还没亮就扯着我过来了。”
“秀,您又瞎说了.”
三满见徐埋下了头,傻笑了几声,道:“秀,昨个儿我去桃云山,阿庄给了一小坛子他娘亲自去年过冬腌的酸菜,嘱咐我定要给秀尝一尝,我去给秀拿来!”
因为这酸菜的事,阿庄的爹娘卢叔和袁婶子可还好吵了一场,卢志嫌丢人,说人家当官的哪里媳这破咸菜,别拿去现眼了,说什么也不让送,而袁氏非得坚持说大户人家才吃不着,这都是自家腌的,秀那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哪里会嫌弃,说什么也是一份心意。
最后卢志实在是拗不过她,这才不管了这事儿,心里头琢磨着就算到了苏家人手里,也定是会被扔掉的。
苏葵自然也知道这是一份心意,天天吃那些东西吃的也厌,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