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提笔正要写什么,被大勇这么一问,他便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这个问题问的不错。不过,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回答你。”
大勇竟然无言以对:“……”
好吧。他只是被将军这气定神闲的气势给骗了。
要从那些黑衣人手中得到解药,哪怕是将军,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吧。
至于解毒这件事,就连行医二十多年的陈大夫都毫无办法,阿月在药王谷才学医三年,若要她解这毒自救,这也太难了。
大勇挠挠头,还是决定寄希望于他们家将军比较好。
“将军,阿月是个好姑娘,而且,冬歌最喜欢她了。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找到解药的吧。”
“嗯,你来想办法。”
大勇懵了:“……”
我我,我哪儿有什么办法?
*
福生下午才回来。
一身大汗淋漓,但是那个小篓子,却是一刻不敢松懈离身。
用黑布遮住,郑重其事地交到了苏娴的手中。
“阿月,按照你交待的,我我可是在树林深处找的这些,而且一路上都用黑布罩住,很小心的没让它们暴晒在太阳下。”
不过,这满屋子里令人难以接受的气味,差点没把他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苏娴点点头。正想要问,那没捂着吧。
福生便立马说道,“当然,我就拿黑布盖了一下,没捂着它们。不信你看,它们生龙活虎的。”
福生说着,连忙将黑布揭开。
黑布刚一揭开,篓子里的那些个毒虫们见着烛光,便开始躁动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下就响起来了,好像那些东西就在他手上爬一样,吓得福生差点要把篓子给丢出去。
苏娴连忙双手接过来,抱歉地笑道,“没吓着你吧,福生哥?”
“……没,没事。”福生干笑道,但还是本能地咽了口唾沫,缩回手还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看样子心理阴影不小。
“谢谢福生哥,辛苦你了。”苏娴又道了声谢,从身上摸出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擦汗吧。喝口水,休息一下。”
福生本来是一脸倦容的,但苏娴一递过来帕子,他连忙伸出双手接过去。
大抵是因为这帕子是她一直贴身收藏着的,擦汗的时候,竟然还能闻见有一股子淡淡的草药的味道。
福生脸上一热,还不好意思了,下意识便转开脸。
“我,我我我还是先回去吧。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还碍事。”结结巴巴地说着,福生捏着手帕就落荒而逃了。
苏娴刚给他倒了杯水,这一转眼人都跑了。
“福生哥,你水都没喝呢。”苏娴举着杯水,一脸的郁闷。
他跑那么快干什么。她难不成是洪水猛兽,会吃人么?
苏娴无奈叹了口气。……
好,好害羞啊。
阿月的帕子,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阿月没有任何暧昧之举,举手投足都光明正大的,可他怎么就……怎么就胡思乱想了呢。
李福生一口气跑回了房间,捂着心口深深吸了口气,久久不能平复了怦怦乱跳的心。
*
不过,还有比请福生喝水更重要的事情。
那装着若干毒虫的小篓子还在桌上,里头的毒虫们已经蠢蠢欲动,它们发出的声音足以令人听着头皮发麻。
苏娴搁下杯子,从一整排正在熬着药的药罐子里挑出了一个,拿大碗盛出半碗药汁。
那药汁呈深褐色,与黑色十分接近了,她的血一滴进去,立刻就成了黑色,而且散发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浓浓的腥味,闻了十分难受。
这气味散发开后,那篓子里的毒虫们便越发躁动,好像都迫不及待要从竹子编织时留下的微小的缝隙里钻出来。
苏娴又拿了几个碗,分别从另外的几个药罐子里倒出同之前一样分量的药汁,也把她的血都滴了进去。
然后,便揭开了篓子的盖子。
毒虫们竟然像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般,同样的毒虫朝着同一个方向,争先恐后地往那几碗药的方向爬去。
“扑腾,扑腾。”
前赴后继地爬进了碗里。
“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
眼看着那些个毒虫都泡在药汁混合了她毒血的碗里没了动静,苏娴抿了抿唇。
不禁有些失望。
毒物相生相克。它们的确被她的毒血所吸引,但还是承受不了她血中的剧毒。
失败了呀。
苏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篓子。
忽然。
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从小篓子底下掉了出来。
苏娴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字:今晚子时屋顶上见。
这字迹她怎么像在哪儿见过?!
苏娴抓着纸条想都不想便往外跑。
但门口的阳光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连忙退了回来。
“宛儿,宛儿在外面么?”
没有回应。
苏娴心一横,套好斗篷,打起大黑伞,便冲出去了。
*
“福生哥,开门。”
福生刚慢慢平复了怦怦乱跳的心,正换着衣裳,便听见有人拍门。
……而且,还是阿月的声音?
福生僵住:他是出现了幻觉么?
“福生哥,开门,我有事问你。”苏娴又拍了两下门。
福生这才意识到不是他幻听了,连忙拢好衣襟上前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苏娴便收了伞迫不及待挤进去。
“这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