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鲜少发脾气的。
这次突然这般勃然大怒,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
大勇也不敢多问。
“月姑娘,你还是先跟我出去吧。”
苏娴双手交握在一起,捏的死紧。
但她偏就一声不吭的。
又难过又倔强地看了严谨一眼,又生气又不敢的又瞪了白晴。
然后,苏娴便径自大步往外走。
“月姑娘,你等等我!”大勇连忙追出去。
*
眼看着着苏娴被气走了,白晴转回身来,又给严谨行了一礼。
“王爷。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是不是可以先退下了?”
“可以。”严谨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谢王爷,奴婢告退。”
白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往外退。
“慢着。”
就在白晴退到门口转身要跨出门槛时。
严谨陡然叫住她。
白晴微微一震,脚步顿住。
“但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白晴心虚地转回来。
“阿月年纪尚轻,做事难免冲动了些。不过她贵在真实、真诚。”
严谨没头没尾的说道。
说着话,他顿了顿。
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复又说道,“做人,但求无愧于心。”
“……”
白晴心中“咯噔”一下。
一时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沉沉的。
*
彼时,摄政王府。
从青阳郡王府回来之后,摄政王便进了书房,只召见了大司徒一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都在书房里头都合计了些什么,只有胆子大的奴才,斗胆听了墙角。
隐约听见摄政王在训斥大司徒,冷言冷语道:“下次是干什么,至少也做得周全些,漏洞百出,险些就被人抓住了把柄了。你当本王不知道,你府里可豢养了个会临摹苏娴字迹的人。”
那人踮起脚尖从窗户的缝隙里往里看。
就见,大司徒跪在地上,十分狼狈,又不甘心地说道:“臣,不知道大司徒说的话是何意。”
“不知道?孙仲文,看样子是这些年本王给你的自由太多了。当年交办你的差事,你至今没能完成。如今你倒是学会跟本王耍心眼儿了是不是?”摄政王冷冷笑道。
“孙仲文,本王可提醒你,当初本王是如何让你坐上这位极人臣的大司徒之位,只要本王想,虽说也能将你打回原形!你想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摄政王话里话外都是一股子重重的嘲讽之意。
孙仲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恹恹道,“臣不敢。”
“你孙仲文还有何不敢的?一把钥匙你找了快十年了,钥匙呢!”
“当初翻遍了长公主府都没找着。臣,尽力了。”
“既然当初翻了一遍没找着,那就去找第二遍!”
“……”
孙仲文沉默许久,才讪讪地说道:“臣,遵命。”
*
从摄政王府出来,孙仲文便没好脸色了。
回府的一路上,他都处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之中。
驾车的车夫都格外小心翼翼。
京城之中,众人倒是都认得那辆招摇的大司徒府的马车,所到之处,百姓退避三舍。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
孙仲文刚一进门,管家便急急忙忙迎上来。
“大人,出大事了,大事不好了。”管家慌里慌张地说道。
“又出什么事了?”孙仲文不耐烦地问道。
管家忙说道:“是夫人,是夫人她……”
又是这女人!
还有完没完了!
没等管家把话说完,孙仲文的脸色一沉,便快步往里走。
大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管家看孙仲文走得气势汹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大人,大人……”
“夫人不在房中,夫人在花厅……”
花厅。
那正好。
孙仲文走得越发快。
*
花厅里。
柳如意正高高兴兴地等着孙仲文回来。
花厅里摆满了礼品,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若是夫君回来,听了她的计策,定是会高兴的。
却见,孙仲文黑着脸便冲进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怎,怎么了?”他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柳如意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孙仲文方才在摄政王府被苏毅教训了一顿,满肚子的气没处撒,此时看见柳如意,又看见这摆了一花厅的礼品,越发恼怒。
“你是成日里没事做了么?摆出这个阵仗是要干什么?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大司徒府中奇珍异宝无数是不是?这回又要宴请哪家夫人小姐来显摆啊?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你干什么呀!”柳如意被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也翻脸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呀!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冲我撒什么气啊?谁气的你,你不会骂回去是不是!”
“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
眼看着他们便要吵起来了,管家这才姗姗来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大人,夫人,不是那样的。大人,夫人是在准备礼品要去贺寿啊。”
贺寿?
孙仲文闻言一愣。
*
管家可是好好解释了一番。
不过,柳如意生气,孙仲文也是没好脸色。
彼此都生气了半晌,气氛才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