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知晓此人?”
“若是此人,我还知晓一二。”
“可否说来?”
“木清大师便是此间主人。很多年以前便在此地了。闻老人们说起,木清大师术法了得,为人亲善和悦,时常为附近的乡民除害,还会亲授护身之法。”
“如此说来,当年假大仙去的极有可能就是木清大师的观宇。”
“事情过去太久已经无从考证。不过有一点却吻合。”慕尘道。
“哪一点?”
“我听大娘说过,木清大师消失的时间里,正好是臭仙道出来做好事的那段日子。”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的确不能!可如何解释他为何突然间会木清大师的术法?仅凭这一点就说明他与木清大师相处过,且时日较长。”
“你的意思是说他偷学了木清大师的术法,然后……”尘荒比了个咔嚓的动作,又看向他。
“慕尘并无实据。”
“你没有,或许我有!”尘荒道。
“你说什么?”兔精与慕尘同时惊讶道。
“今日晨起时的事,慕尘可还有印象?”
慕尘点头,他是听到尖叫声才进屋的。
“我是被梦魇吓醒的!我梦中有个人满身鲜血淋漓的站在观宇里,死状极惨!”
“什么样的人?为何我在此观几年了都没有梦到过?”
“慕尘梦不到或许是因他不愿让你看见。”
“原来如此!那你看到的人是什么样子?”
“我只看到他一身青衣、木制发簪。脸上有血污容貌不清晰。”
“青衣、木簪……真的是他!”慕尘难以置信,“世人都道他是飞升了,难道说他并非飞升而是遇害了?”
尘荒不置可否,看着慕尘的神色已然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他那么厉害,臭仙道怎么可能打得过木清大师?”兔精道。
“人心难测!有什么不可能?若假大仙存了害他的心思,他又毫无防备,如何逃得过他的杀手!你要知晓,这世间本就没有不死的神,更何况是修仙得道的人!”
尘荒的话令一人一兔无法辩驳,事实总是残酷的叫人难以接受。
屋内短暂的静了一阵子,须臾后,慕尘走到柜子边,打开柜门从里边拿出了一卷画像。
他打开给尘荒看,“这便是木清大师,这是他帮了一个识文断字的人的忙后,那人给他画的像,九成像。”
画中男子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一身青衣翩然,有乘风而去之势。
如此比较,梦中之人倒真有可能是他。尘荒看过后道,“这是何时画的?”
“应当是他快飞升的那段时日。”
“慕尘如何知晓木清大师要飞升的?”
慕尘看了画像一眼,“我听大娘说的,有一日,观宇上空突现祥云久久不散,后有清音袅袅,再后来木清大师便闭观了。”
仙道中人飞升前的确会出现祥兆,这样说来,他也有可能是飞升了?
尘荒将事情捋了一遍,又觉得不大可能,入她梦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画中的木清大师,若是飞升了怎会以此面貌出现。
脑中突有灵光一闪,她立即道,“你们可知假大仙何时逃去的观宇?”
一语点醒梦中人!
慕尘与兔精微微张着嘴,瞪着眼睛看尘荒。
一人一兔如此神色,不需尘荒在问下去,已然心中有数。
真是没想到……
屋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人一兔的气息均有些压抑。
“兔子要给他报仇!”兔精磨牙道。
慕尘讽刺道,“报仇?你是不是帮凶还不一定呢!”
“兔子不是帮凶!兔子得了木清大师的恩惠才有机会修炼成兔精的!”
“兔子说什么?”尘荒似捕捉到重要的东西。
“兔子原本只是只兔子,有一回掉进陷阱里被路过的木清大师救了,他用灵力给兔子疗伤,后来兔子就成兔精了。”
“你是说,你身上的灵力根本不是假大仙的而是木清大师的?”
兔精点点头。
尘荒又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她似乎摸到谜团的边缘了。
这两件事合并在一起便是假大仙无意撞进了即将飞升的木清大师的观宇,木清大师于心不忍救了他。
然后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大家以为木清大师飞升了。而被救的假大仙在他消失的时期扬名立万,风头盖住了大师的事,所以大家并未深想。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没明白。她来的第一日也在破观中睡过觉,为何他没入梦?却在她带回兔子后,便入梦了。
思及此,她问道,“兔子,你遇到木清大师是在假大仙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那臭仙道就是发现了兔子身上的灵气才捉了兔子。”
“也就是说,假大仙是凭借你身上的一丝灵气才去捉你,而非因你是兔精?”
兔精点点头。
难怪!她感受不到他丝毫的气息,不论是戾气还是灵气。极有可能他的灵气早被假大仙抽空了……
尘荒忽然想起一物,自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瓶子,观望了许久后,她抬手拔出了塞子。
若她没有猜错……
她捻指一点,瓶身轻晃了晃,一阵青色流光自瓶口缓慢飘了出来。
那青光尽数飘出来后,慢慢凝聚成人形……
慕尘:“木清大师!”
兔精:“木清大师!”
随着惊呼声,木清大师恢复了意识。他静观片刻后